唐玄宗解决了日本国书之烦,心情大是舒畅,笑吟吟的望着他,一挥手道:“李爱卿但饮无妨,给朕好好的写这封回信,朕定然厚赏于你。”
李白谢过,一连喝了五碗,赞道:“好酒,好酒啊。”
唐玄宗道:“李爱卿,酒可饮足了。”
李白道:“足了。”
唐玄宗道:“那好,就开始写回书罢。”
说着就叫人在自己的御座下铺了绣毯,让人设了锦墩,抬来了文案,在上面铺上了黄色的诏书。
那“天香酿”是唐玄宗当太子之时所藏,极有回劲,李白这时酒性已至,瞥到李林甫与高力士两人皆在瞪着自己,眼中充满怨恨,心中也是暗怒,向唐玄宗道:“臣所穿之靴甚是脏臭,只怕有污绣毯,请皇上准臣脱靴而登。”
唐玄宗道:“准奏,后殿还有朕一双吴绫云头朱履,就取来给爱卿穿上。”当下就命人到光大殿之后拿那靴子。
不一会儿,那太监就拿来了靴子,正要给他穿上,却见李白又道:“皇上,李白身躯贱微,气势难旺,今代天而书,宣喻海外,非比他事,需要两名贵人来涨涨微臣的气势,一人给臣脱靴,一人给臣磨墨,让臣有些傲气,所书能够浑雄慷慨。”
唐玄宗道:“这事容易,这满殿之中,任你拣选。”
李白也不客气,向高力士与李林甫一指道:“别的人贵气只怕不够,就请高公公来给臣脱靴,李宰相也为臣磨墨。”
此言一出,满殿官员皆是大惊,这高力士与李林甫可说是除了皇上之外,当朝最有权势之人,这李白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让这两人来做如此低贱之事,莫非真是酒喝醉了。
任天弃与李白相交甚久,知道他的脾性,心中不由深深一叹。知道这位兄弟今日虽然要风光一把,震惊朝野,但从此后的仕途就要黯淡无光了。
高力士与李林甫也没想到李白居然有如此胆量,都是悖然大怒,但唐玄宗在上,不敢发作。
唐玄宗如今只要李白快些把这道国书写完,便道:“好,准奏。李爱卿、高爱卿,还不快去。”
高、李两人见到皇帝准了李白,岂敢违旨,只得沉着脸走上前去,高力士先替李白将靴子脱下,而李林甫就在桌案上磨墨,在殿中各官的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的脸也是羞得红一阵白一阵。
李白这时慢条斯理的坐在锦墩上,举起兔毫笔,蘸饱墨汁。只略一思索。便笔走龙蛇,犹如惊风急雨,片刻间就成一书。让太监呈于唐玄宗。
唐玄宗见那字果然与日本之国书无异,也是喜悦不胜,令人又交给李白,让他念上面的内容。
李白接过,朗声念出,当真是字字珠玑,言辞激昂,大展强国之风,听得殿中各官是连连点头,等他念毕,又纷纷喝起采来。
唐玄宗也是不住抚掌,让太监把那诏书收好,不由叹道:“李爱卿文才如此出神入化,当真是上界谪仙下凡助朕啊。
李白连忙跪了下去道:“多谢皇上赐号。”从此以后,李白便又有了李谪仙之称。
天色已晚,唐玄宗厚赏了李白,就让人在光大殿设宴,招待众官,觥斛交错间。众官纷纷向唐玄宗大拍马屁,却无人去与李白交谈,任天弃知道这些人是怕得罪高力士与李林甫二人,自己倒是不畏,过去与李白相敬痛饮,李白也知道自己今日所做之事的后果,却是笑饮美酒,言欢好朋,毫无畏惧之色,
一个时辰之后,宴终人散,众官纷纷归去,任天弃也要告辞,却听唐玄宗道:“国师请留步。”
任天弃便站住一揖手道:“皇上,对贫道还有什么吩咐?”
唐玄宗道:“今日之事,全凭国师举荐之功,朕实在要多谢国师了。”
任天弃笑道:“那里,这都是皇上洪福齐天,天降奇人啊,皇上,李白会被你重用罢。”
唐玄宗点点头道:“那李白地确是个人才,只可惜做事太过张扬,只怕与众朝臣无法和睦相处,朕还要多观察他一段时间才行。”
任天弃知道李白刚才地行径唐玄宗心中也有分寸,只得一笑。
唐玄宗又道:“国师,朕请你留下,却是为琼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