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给的工钱那么高,又不是推他去死,只是说些道歉的话。
小杜子赶紧对岳柠歌跪下:“是小人,小人心眼儿坏,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姑娘好梦,还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人。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姑娘切莫怪罪小人呀。”
岳柠歌的脸皮都忍不住抽了抽,这些人来来去去的就只会说这些话么?
张念慈哭的肩膀都一抽一筹的,眼泪漱漱地往下落,她当真是被老鼠给吓到了。
“我又没有吃亏,倒是张姑娘被你们吓到了。”岳柠歌漫不经心地说道。
闻言,小杜子无奈地望着赵三公子,后者倒是醒目,赶紧道:“快,快给张姑娘端茶认错!”
他这样一说,张父倒是不敢当起来,赶紧摆摆手:“算了算了,三公子,老夫看还是算了。这么大的一夜了,还折腾,明日大伙儿都没有精神,还怎么同老夫人贺寿。”
得了台阶下,赵三公子也十分懂礼数地点点头:“是了,明日是我祖母大寿,正好了,就请各位到我府上吃杯薄酒,算是本公子赔罪,可好?”他顿了顿,又对岳柠歌道:“这位姑娘可一定要来呀。”
“没兴趣。”
赵三公子依旧嬉皮笑脸的,然后对张父道:“张老爷,听说家父正准备和你们绸缎庄洽谈一笔大生意,不知道……”
张父十分为难地看着赵三公子,后者的话没有说全,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可张父也不能去逼迫岳柠歌,毕竟岳柠歌对于他们父女可是有恩,哪有恩将仇报的道理。
张父叹了口气:“若是赵三公子想要用生意来要挟老夫,赵三公子只怕要失望了。”
他言辞肯定,听的赵三公子一愣一愣的,连张父身边的忠叔都显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哪有将大生意往外推的!
赵三公子笑了笑,极其阴鸷:“无妨,等明日再看看,本公子就不打扰诸位休息了,告辞。”
他转身就走,丝毫都不犹豫。
岳柠歌又是冷冷地一声“嘁”。
张念慈的房间里面到处都是老鼠,店小二等着赵三公子走后才敢出来收拾,可张念慈对那房间已经产生了恐惧,所以这一夜也只有和岳柠歌挤一张床。
眼睁睁地看着岳柠歌和张念慈回了房间,忠叔终于是忍不住了:“老爷!赵家的人咱们惹不起呀,莫说他们和赵国皇族有牵扯,就是他们给的那笔生意也可以让我们的绸缎庄赚上一笔,你这样岂不是将生意白白地往外推,我们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大肥肉?”
“你莫要说了,我们已经很对不起岳小姐了。”
“可是老爷,府上还有……”
“老忠,这世上不仅仅只有钱,还有义。”张父叹了口气,“这桩生意没了,就找下一桩,天无绝人之路。”
东窗未白孤灯灭,张念慈躺在床榻上,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两只眼睛下面有浓浓的青黛,岳柠歌翻身睁开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之际都将自己给吓了一跳。
“念慈姐姐,你这……”岳柠歌担忧地看着她,“你这是,一宿没睡呢!”
“我睡不着。”
“是被老鼠吓的?”
“有一部分是。”张念慈叹了口气,“罢了,其他的事我也不想同柠歌你说,免得你以为我故意说给你听,让你同情我们。”
岳柠歌笑道:“我知道,你再睡一会儿就可以起床了,我先出去活动一番筋骨。”
岳柠歌起了身,张念慈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岳柠歌岂会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家中的绸缎庄是个什么情况,岳柠歌虽然不了解,但还是能够从一行人的举止看得出来,饶是大富大贵之家,在面对赵家这个大肥肉的似乎,也会为之动容。
不过张家这两父女,算的上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