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嘛,我捏的很用心的!”吴思悠伸出食指一一点过去讲解道,“这是大腿骨,这是小腿骨,胸骨、盆骨、上臂、小臂……还有这个最费时的是头骨。”
“谁会把饭团捏成骨头啊!”李靥扭过头,“哼,不吃!”
“哎呀吃点吃点,莫要烦恼,尚少卿只是一点小风寒,已经大好了,我昨日才跟唐小郎君一起去探望过,面色健康,不咳不喘,无碍的。”
“问题就出在这儿,你们都能进府去探望,就我进不去,那个新来的门房牛小牛,老远瞧见我就关大门!”她愁得把脑门砰一声磕在桌子上,“完蛋了,义兄生气了。”
“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浇成个落汤鸡,他肯定不会再理我了。”
“浇了几桶?”
“八桶。”
吴思悠乐得不行:“你这八桶水下去,都把人浇得着凉了,还不兴人家闹两天脾气?”
“闹脾气也不是不行。”李靥不服气地嘀嘀咕咕,“但我也是为了他好啊,即便是生气要找人算账,也该找杨梦芝才对。”
“放心吧,杨梦芝此番是逃不掉的。”
“可我听哥哥说,义兄并没有深究。”
“尚少卿不深究,不代表别人不深究啊。”吴思悠把那个头骨形状的饭团小心翼翼夹给她,顺便放出个惊天大消息,“尚少卿的郡主娘亲前日进京,一来就先去宫里拜见了皇后娘娘,估计是给尚少卿讨公道去了。”
“啊?你听谁说的?”
“司空宫主说的啊,他跟郡主一同来的,昨日在尚府碰见了。”
尚辰的母亲是瑞老王爷唯一的女儿子书灵均,据说自幼不喜琴棋书画,只爱舞刀弄枪,老王爷本就武将出身,对女儿想要习武的要求自是全力支持,给她请来最厉害的高手做师父,如此学了十余年,十七岁的子书郡主手持双刀杀入江湖,只用半年时间就坐上了武林第一的宝座,独步天下,未逢对手。
后来游山玩水时偶遇江南尚家长子尚正则,对其一见钟情,自此便敛了锋芒嫁作人妇,退出江湖,专心相夫教子。
双刀已封,传说仍在,这位子书郡主,是自前朝至本朝,几百年内武德最充沛的郡主。
而尚辰尚少卿,是郡主的独子。
李靥一哆嗦,精致的头骨饭团就裂成了两半,她只觉得那就是自己的头,双目无神绝望不已:“完了完了,义兄的阿娘解决完杨家,一定会来找我算账的。”
“我是一定要找他们算账的。”
子书灵均把晾好的药端给儿子,又拿了颗梅子给他,“什么三朝元老清流典范,居然用下药这种下作手段,这事必须得给个说法!”
尚辰见自己母亲气愤难平的样子,安抚道:“事情都过去了,娘亲莫要气伤了身体。”
“你这傻孩子,京城从来都是明争暗斗,风谲云诡,太宽厚了可不行,会被人以为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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