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君子!
绕珍冷眼旁观姓袁的将父母大人迷得团团转,心中终于明了当年屈原何以会为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烂理由投江。
他私下在她眼前摆出大男人主义的嚣张气焰,人前可又换了一个样儿。
“我的换帖兄弟上个月从江西带回来一坛汾酒,不得了!醇得教人一闻就醉。来来来,陪我干一杯!”短短一个半小时的饭局,叶父已经将他视为生平第一知己。
之会迷惑人心的,可怖!
“那我非得辣辣舌头不可。”他伴着叶家人,和悦地移往客厅。
整场饭局,绕珍苦于找不到机会探听“梦幻仙子”的消息,再让他们这么一喝下去那还得了!喝到天光也停不下来。
“爸,袁先生说不定还有其它事情要忙,你别绊住人家。”她出面打圆场。
“没关系,我正在休假中,随时都有空闲。”袁克殊破坏她的意图。
“噢。”她皮笑肉不笑。
“袁先生,要不要来根烟?”叶父好心奉上致癌物质。
“谢谢,我已经戒烟三年了。”他有礼地推辞。
骗鬼!绕珍脑中立刻浮现他全身上下只“穿”一条腰巾、手拿一根香烟的“媚态”。
“不知袁先生从事哪一行?”叶母扫过他的衣着,虽然是简简单单的黑衬衫、牛仔裤,罩在他身上硬是衬托着卓绝出群的气质。
“我的工作型态比较多元化,本身具有设计师的专业资格,不过也跨足制造业的领域。”他接过男主人递来的酒液。
原来袁家大叔还颇有两把刷子。看得出来,这样伟岸的男子应该不是寻常的池中物。
绕珍替自己冲了一杯文山包种,挑中他对面的单人沙发坐定。
“我离开台湾也有七年了,工作地区以欧洲为主,四天前才回到隔壁的落脚处。”他低头啜饮着涩冽的烧酒,状似不经意。“而且,我发觉本地的治安好象有待改进。”
“咳--咳咳咳--”八十度的热茶蓦地冲进绕珍的气管。
“啊妳是怎么回事?笨手笨脚的,连喝茶也会呛到!”叶母连忙拚命拍打女儿的背脊。
“没--没事--水太烫而已。”他想干嘛?滚钉床、告御状?
“会吗?你为什么会认为本地的治安欠佳?”叶父全心放在客人的观察重点上。
袁克殊微微一笑--她敢发誓自己今生还没见过比这抹邪笑更阴险的脸。
“因为我回来的第一天……”
绕珍骤急地接完下半段:“--田家的小鬼头不小心把棒球打进他的院子,他们以为袁先生家没人,所以爬溜进去捡球,可能因此不小心骚扰到袁先生了。”
“妳哪会知?”叶母纳闷。
“……那天我在门口碰到小山,他作贼心虚,吓得脸色发白地跑掉了。”一切合情合理,倘若三位大人不采信,她也没办法。
绕珍强迫自己镇定地啜一口香茗。
“原来如此。”袁克殊含笑地点头。“其实我和那个小贼交手过一回,感觉起来他浑身硬邦邦的,没几两肉,我也猜他应该是个小男生……”
“咳咳--咳咳咳!”热茶再度走进岔路。
“啊妳到底怎么了,撞邪是不是?”叶母有点为女儿的失态感到羞惭。
“没--没有--不小心吞到茶叶梗。”敢骂她扁?姓袁的给她走着瞧。
“--倘若换成大女生,我可就要怀疑她是不是严重营养失调。”袁克殊恍若没瞧见她胀红了俏脸的窘状,继续完成他的评论。
“哎呀,现在的女孩子爱漂亮,成天只想把自己饿成皮包骨。”叶父斜睨着宝贝女儿。
“你看我干嘛?”绕珍恰北北的。
真冤枉,她天生体质就是吃不胖,再加上就读体育系的缘故,运动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