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都使出浑身解数来做广告,趁着这点被允许的时间大肆宣传。有的出动了大牌的演艺明星,有的派出了热舞女郎,甚至有人还用高额的有奖销售活动做诱饵,在吸引着众人目光的同时也吸引着大家口,袋里的铜板。
这正是依路达克所希望的结果,由于他们的气氛炒动。原本可能地冷场结果在出现前就被迅速冲淡。这些商家在营销产品的同时也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而且自己还有了大笔金钱的收入,难怪在贵宾看台上的狡猾皇帝此刻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眼球在外暴露尺寸的大小直接和桑利报上的总收人数字成反比。
“呃……这该算是所谓的‘滴水不漏’吧。”同样姓“华斯特”的菲奥雷低声说道:“把女儿的终生幸福和自己的怪异想法作卖点,而且还为此连续三四次重复,为防止场面冷清还引进了商业运作机制,头脑到这地步真不简单。”
“学着点吧。兄弟。这就是老爸的厉害之处。”菲利姆闷哼一声:“不过也因为这样我才不想做皇帝,做人做到这种精明的份上还有啥乐趣?还是笨点比较轻松啊!”
可能是受到“老爸”这个公开场合禁止词的刺激,依路达克一字不漏地把两个儿子的对话收入了耳中,菲利姆的想法立即招来了他的痛斥:“不求上进的忤逆子!人生积极一点有什么不好?”
“若是要积极到如此地步。父皇请饶了儿臣吧。”菲利姆和菲奥雷异口同声答道:“连明天吃饭刷牙的琐事都安排得一清二楚,如此详尽清晰的人生,实在不是我等凡人能理解的高深理论啊!”
依路达克的额头随即一阵青筋暴跳,虽说他早已对两个不肖子的责任感失尽信心,但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到他们的有力反击,而且是把自己的积极人生理论神格化的半吹捧式拒绝,多少都有点颜面无光,尤其是听到背后群臣的闷声偷笑后,这种感觉陡然爬升到了顶点。
五秒钟后,窝囊感马上转化成了依路达克的猛烈反击:“你们也算是凡人?嘿嘿……菲利姆,凡人能做到在偷入财政部的一小时内连做十四本假帐,把自己一个月以来吃喝玩乐开支的钱天衣无缝地均摊下去吗?还有你菲奥雷,难道你认为,连续七十一次在皇宫不同角落制造各种混乱事端,趁机偷溜出宫的行为是智力一般的人能做到的吗?”
两位皇子顿时吃不消如此攻势,丢盔弃甲地败下阵来,和有着近乎无限权力、还拥有超乎常人好奇心和偷窥欲的父亲相比,既没有拉党结派建立势力,也没有与隐形类似能力的他们终于明白,与华斯特的现任皇帝顶嘴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嘿嘿嘿!父皇别这么认真嘛!我只是想到皇宫外体会民情,不过是省略了打报告的过程而已……”菲奥雷尴尬地为自己辩护道:“至于那些混乱事端,则是外出途中的一点小小意外罢了,请把一切归结于‘偶然’比较符合事实,”
“就是就是,儿臣修改帐簿的行为也是对财政部审核工作的一次考核,能被父皇您知道,自然是财政部工作能力优秀的明证啊!”菲利姆也一边打着哈哈,一边紧接着弟弟的话头打蛇随棍上:“至于那些被分摊的费用只是儿臣开的一点小小玩笑,难道英明伟大的您会
相信,我会连那点钱都出不起吗?”
依路达克很认真地听着,神色也仿佛被两人的“诚恳”陈述所感动,菲奥雷和菲利姆的策略表面上看是完全成功了,不过很快他们还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依路达克也不是一般人,他非常喜欢恶搞,还最善于装模做样,尤其重要的是,他最高兴看到的事情,毫无疑问就是在对方热情高涨的兴头上浇下一盆凉水,而他对这番辩解所做的回答就充分体现了这一点。
“原来你们这么关心国体民情,这么为江山杜稷着想……我真是太感动了!你们真是我的好儿子啊!”依路达克仿佛被他们深深地感动着,呜咽而激动的语气、极具震撼力的丰富表情,还有从眼角滴下来的几滴眼泪,几乎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对两位皇子的“良苦”用心
产生了共鸣,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两个笨哥哥,这回你们又上当了……父是哪里是那么好骗的人,他的这些眼泪每分每寸都透着诡谲哪!不过会和他沆瀣一气来陷害我,而且又是这么无聊的理由,不管了……”被捆绑的菲莉丝把依路达克地神色收在眼底。此刻只有她心中明白其中的真谛。不过考虑过自己无法开口的处境。以及两位兄长不为自己说好话的明哲保身之举后,她决定冷眼看好戏。
菲奥雷和菲利姆本来也不是傻瓜,但想逃过一劫的迫切心理蒙蔽了他们的眼睛,所以想法也自然而然地偏向了充满希望的一方,依路达克的这种感动表情则给他们的想法打了一剂强心针,因此在这洋溢着希望光辉的瞬间。
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这么说。父皇理解儿臣的苦心了吗?”
依路达克老泪纵横地答道:“理解了,我完完全全理解了。”
两人大喜:“那父皇愿意原谅儿臣的无心之失了?”
依路达克连连点头:“愿意。”
菲奥雷和菲利姆差点要三呼万岁,不过最重要的部份他们倒还记得:“那么就请体谅儿臣,不要在细枝末节的问题上斤斤计较了。”
依路达克似乎是深有同感地点着头:“是不用太斤斤计较。不过……”
他的话锋突然一转,两个费尽心思讨好老爸的兄弟直到这时才明白,自己被彻彻底底地耍了:“在你们这些行动中所消耗的费用还是要确实计算的——菲利姆做的假帐总额是五千四百八十一枚银币,财政部的诸位官员费心费力查假帐的加班费一千六百三十三枚银币,被搞乱的帐簿整理费一百枚银币。重新装订帐册费三百枚银币,以及重新纂写帐簿的加班费、新帐簿工本费。还有被你撬开门锁的修理费一共两千六百三十四枚银币,我优待你一些,把百以下的零头都扣除,只要在明天早朝前付给财政部一万零一百枚银币就够了,我很大方吧?”
菲利姆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在心里迅速蔓延,不过他却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干笑着应和着他父亲的话:“是、是啊!父皇的确是很大方……咳!”
菲奥雷感觉不妙,但没等他想出逃避的办法,依路达克的话已经接踵而至:“菲奥雷,那些事端我也觉得很‘偶然’,不过既然是在你有所行动的时候发生,你是否也要负点相应责任呢?我也不要你像菲利姆那般花费金钱,只要把那些混乱的后果都弥补上就可以了……喏,比如说呢,在三天前你行动的时候,皇宫的马棚‘偶然’着了火烧掉半边,你花点业余时间复习复习泥水匠的功课,把它建回原样就成;还有两个近卫军士兵也在那天被打晕,我宽大为怀也不追究凶手,你替他们站上几天岗不就皆大欢喜了吗?只要你把这七十一次意外的结果花上‘一点’时间都补回来,我会非常高兴的。”
菲奥雷话才听到一半,整个人就有了癫痫病的前期发病症状,不过他居然耐着性子听到了最后,只是这时他的脸色已与死人没有什么大大的分别,唯唯诺诺点头的他现在只想一头撞死在墙上:“是、是……父皇真是……英明啊……”
众臣不由得绝倒,对依路达克的以上判决,他们除了佩服得五体投地外,再也找不出第二种感觉——让总想吃免费午餐的菲利姆破财,让总想偷懒去玩的菲奥雷花时间做正经事,如此具有针对性的惩罚倒也独具匠心,对当事人的打击也不可不说是沉重而残酷。
“我的钱……”菲利姆的眼前尽是口袋里银币不翼而飞的恐怖景象。
“我的自由……”菲奥雷的心中只有对往昔自由生活的追忆。
把一切看在眼中的菲莉丝只想大笑,如若不是正被依路达克陷害,她想必笑得比谁都开心,只不过表面上的冰冷会掩盖去内心的喜悦罢了,可下一刻依路达克把目光转回到她身上时,两个哥哥被惩罚的可怕下场随即转成了对父亲的恐惧。
“……为你选夫婿的时刻终于到了,这次会是哪个幸运儿能过关呢?”
望着菲莉丝惊恐不定的神色,依路达克嘿嘿他冷笑了起来:“还是说,今年依然没有能适合你的男性呢?”
修伊等人回场的时候,整个会场正被无数商贩喧闹到极点的销售声浪覆盖,从来没见过如此纯粹商业场景的蕾娜斯不由得呆了一呆:“这里不是招亲大会的会场吗?怎么现在变成市场了?”
“比赛暂时有点冷场,主办人想出这种折中的过渡方法也是无奈之举吧。”修伊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不禁对依路达克的商业头脑大加赞叹:“不过必须承认。一举数得的好处的确明显。不仅赚了大钱,还使比赛气氛不至于低靡,不简单哪!”
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