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抄起大牙刚才扔在地上的大锤,依次在每面墙上都砸了几下,果不其然。竟然真的只有这面墙才是花岗岩,而别的墙却都是混凝土。
我又回到这面墙来,看了一眼大牙砸出来的豁口,然后抡起大锤,挨着豁口开始挨排砸了下去,砸了一会就感觉胳膊酸的连牙签都举不起来了,只好把大锤递给大牙,大牙也歇的差不多了,也是二话不说,举起大锤接着砸。
过了好半天,终于把这块修补区域的水泥都给砸掉了,我们三个眼睛都瞪的像灯泡似的,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这堵花岗岩墙面。时不时的用手抠抠缝隙,拍拍墙面,看看是不是另有机关。
突然,大牙让我和柳叶蹲下来看看,我俩这才看到大牙手指的地方,很明显有一块花岗岩有些凸出,超出墙面虽然不到五毫米,不过用手摸索一下,感觉还是很明显。
我和大牙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一起用力使劲的推了推,真没想到,这块花岗岩石似乎还真有些松动。
我们心头都是一喜,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双脚用力的蹬着这块花岗岩。这块长有二尺。厚有一尺的大花岗岩竟然生生的被我和大牙给蹬的陷了进去,我俩接连又用了几次劲儿,就听“嗵”的一声,这块大石头终于掉了下去。
这块石头一掉下去,我们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透过这个豁口,明显感觉到里面阴风阵阵,隐隐传来刺耳的阴啸,就宛如来自地狱的哭泣声,让人感到恐惧,心惊胆战。
我用手电照了照这个豁口,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这砌墙的工艺怎么会是“磨砖对缝”呢?
“磨砖对缝”是我国古建筑中的一种高级建筑工艺,是把砖砍磨成边直角正的长方形,然后把其中一个平面磨偏一些,砌筑成墙时,砖与砖之间干摆灌浆,这样整个墙面光滑平整,严丝合缝,针都很难捅进去,十分牢固。
要说这日本人怎么会用上这种中国古建的建筑工艺了呢?真是让人匪疑所思。
我们几个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心里都各自在琢磨着不同的事。柳叶低头看了一阵后,有些没主意了,抬头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进去看看。
大牙嘿嘿一笑:“妹子,咱们这也不是看西洋景来了,既然都来了,咋地也不能空手而回,到了这里就是骑瞎马放样跑,听天由命了,想那么多也没啥用。”
大牙说的也是个理儿,到了现在,我们就是上供的羔羊,也只能豁出去了。
我看了一眼柳叶和大牙,然后一猫腰。仗着身子单薄,直接顺着豁口就钻了进去,脑袋刚钻到墙的里面,就感觉迎面被泼了一盆冰水似的,激灵一下就打了个冷战,没想到里面还真冷,真是墙里墙外两重天。
身子刚刚爬过来,我赶紧就四处打量,这才发现这里只是间很小的石室,通体都是花岗岩砌成的,而室内什么都没有,是一间空屋子,正对着我的正前方倒是有个门洞,外面黑漆漆的不知道通向哪里。
眼见也没有什么危险,我这才喊大牙和柳叶,让他们放心的过来。
柳叶本来就苗条,一条腿直接先迈了过来,然后一猫腰,一个标准的瑜伽动作,前胸贴膝盖,直接就钻了过来,看的我直砸舌。
大牙多少比我壮实一些,估计也是看到柳叶进来的动作比较潇洒,他自己也照量了半天,最后只能放弃了,还是先把两条腿伸过来,然后屁股再拱了进来,最后才是脑袋。豁口太小,折腾了好一阵,把大牙整的也出了一头的汗,好歹是进来了。
站在石室里还没有十分钟,就感觉四周冰冷,手脚冰凉,但是这里并没有风,可是好像隐隐的还能听到风啸声,说不出来的奇怪。
我掏出罗盘又测了一下方向,然后在地图上特意的标识了一下。
这张地图也是我们事先自己手绘的。上面提前按实际的地图比例勾出来这座山脉与二龙湖的方位及大小。钻进管道井以后,每到拐弯处,我都会测一下方向,然后按照我们走出的大概距离在地图上再画出来地下的布局。
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可以避免因为里面的地形复杂而谜路,找不出来,而更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我们具体的方位在哪里,现在从图上可以看出,我们已经到了二龙湖的湖底之下,虽然我们手绘的比例尺未必准确,但是应该也不会偏差很多。
大牙瞅了瞅地图,抬头看了看室顶,忍不住的摇了摇头,感慨道:“真他妈想不到啊,这小日本鬼子玩的真绝啊,还说是为了种水稻才修了这个水库,说的好听,其实他们暗渡陈仓,上面是水库,下面是金库,谁也想不到水底下会有这么多秘密,这小日本鬼子真他妈的鬼精鬼精的!”
我在旁边也叹了口气:“关键是这水库可把咱们毁了够戗啊,好好的一座赫尔苏城硬是给泡在水里了,整得咱们也是一点招也没有。”
我们几个感慨了一阵,把东西重新收拾好,仍然是我走在最前面,朝门口走去。
出了门口,发现竟然有一条走廊,左右贯穿,我瞅了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左走还是往右走,就回头征求大牙和柳叶的意见。
其实问也白问,谁也没来过,都是乱猜,最后也没办法,只好习惯性的往右走去。
走了一段,就发现会有这样的一间石室,格局大小几乎相同,我们刚开始还是小心的查看,后来干脆大步流星开始走了起来,再见到石室,只是用手电晃了晃,干脆不理会了。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估计起码走了能有近一个小时了,这条路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走个几十米就有一间石室,反反复复的,走的让人心里浮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