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审讯室外的人耸了耸肩,似乎已经听腻了他说的这些话。
“第一次出动任务时,我手止不住的发抖,而她……独身一人,歼灭了那个部队。”
寂静的拷问室内,只有男人一人的声音在低响着。
“任务结束后我颤抖着双手问她,问她不怕吗?”
“她很疑惑的反问我:‘怕什么’?”
男人模仿着记忆中那人说话的语气。
“我问她举枪杀人的时候不怕吗?血液溅到脸上的时候不会发抖吗?看到那些死不瞑目的尸体时不会战栗吗?”
“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浑浊的瞳孔微微放大,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那种仿佛被无边的黑暗注视、包围的寒意,还是会让男人止不住的发抖。
“她面无表情的跟我说——”
“‘只不过是些会动的肉块而已,杀了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就那么冷漠的,平常的,说出了这句话。”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
被铁器刺穿的手指无法抬起,男人只能低着头挣扎着嘶喊着:“——那个女人是个疯子!”
“一个无可救药,自得其乐的疯子!”
“有人在黑暗里挣扎,有人在黑暗里迷茫,有人深陷黑暗渴望光明,而那个疯子——”
“她完全就是沉迷于黑暗!”
“她不需要下坠,她也无所谓光明,她根本就是个为黑暗而生,为所欲为的疯子!”
“在她眼中没有界限!”
男人弓着背,布满血丝的双眼瞪着审讯室外的人说:“——这才是最可怕的!”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条绳索能够束缚住她,若是她发起疯来,第一个遭殃的绝对是距离她最近的我们!”
“——绝对是早就被她盯上的我!”
“她早就想杀我了,我是知道的。”
“她肯定是从见到我的一面就知道我是叛徒了,不然不会选择要和我组队!”
“她就是个疯子,纯粹的疯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一个没有同理心,没有善恶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之后男人口中说的就是一些他人听不懂的胡言乱语了。
“就是如此。”
尾崎红叶站在外面,精致的折扇半半展开遮住下唇,她侧眸看着站在阴影内的人说:“这位由首领挑选的‘狂犬’,似乎真的拥有着非同寻常的实力呢。”
“——你怎么看,太宰君?”
由墙角的阴影下迈步走出一人,纯黑的发丝下是被白色绷带缠绕住的右眼,黑色的西装外套披在他肩上。
他微微抬眸,用那双似被浓墨浸透了的暗沉眼睛扫了一眼正在发疯嘶吼的男人,百无聊赖的侧过了头说:“我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