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孟夏念叨加责问不断,越临近‘断头日’,相其言便越是胆战心惊,连在心里自嘲都带着紧张,她想,当然没有兴奋感了,早就吹了的婚约。
这一晚再经徐宁的提醒,相其言又再次不安起来,她想,必须尽快坦白了,而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等徐宁期末考成绩出来那天说,只祈祷徐宁考得很不好,能帮她有效地从徐女士那里分走些注意力了。
醒时烦忧不断,入梦后却是绮丽一片,这是相其言又一次梦见赵西南,这一次,梦里的赵西南更加放肆,竟然裸露着半身在她家的冰箱跟前咬着粉红色的草莓味冰淇淋,略带撩拨的对她说:“你的冰箱制冷好像不太好了,用我帮你修理下吗?”
可偏偏梦里的相其言却没有上一次争气,看着赵西南帅气的脸庞以及矫健的肌肉,脑子里竟然不自觉的在唱,冰淇淋的滋味,猫跟我都想了解,说出的话也是充满虎狼气息,“不如让我先修理下你吧!”
中文的博大精深便在于此了,修理这个词,可以很正式很专业,也可以很挑逗很魅惑。
总之,相其言醒来后,只感觉自己都被自己魅惑到了,而等她洗漱完毕化好底妆后,梦里的燥热感仍未完全褪去,她望着镜中的有些泛红的脸庞,感觉被打上了天然腮红。
也没空窗多久啊,这就空虚了?相其言认为是人身体都会有最原始的欲望,却不愿承认自己的欲望来得如此潦草,又或是……她想,她该不会是对赵西南动心了吧?这个答案让相其言更加心惊肉跳,出门时抓了手机忘记拿钥匙,到了楼下才发现鞋没换,如此折腾,还没等坐上车,相其言已然汗流浃背、精神涣散了。
而跟上次一样,梦后的第二天,相其言又再次见到了梦里出现的人。
今天,赵西南不在大融,来we跟相其言对初步的设计稿,相其言又是临了才想起,故看见赵西南姿态挺拔地站在公司楼下大厅时,只觉得要命,但她还是佯装无碍的抬手在还隔着一段距离时跟他打了招呼。
“早上好。”赵西南也回。
不过相其言走近又多看了他几眼后,却感觉今天的这个人较往常很不一样,不再那么热情,开口也没那么多话了,甚至还带着些许疏离感,以及一些装。
等等,这不就是他们刚认识时赵西南表现出的模样嘛?相其言有些恍惚,不明白他又出了什么状况,而一旁,赵西南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想既然他在相其言这里还有机会,自然不能再是从前那般吊儿郎当的模样了,他得开始散发光芒,尽可能的展现他成熟、稳重、智慧然后才是帅气。
“对了,我叫了咖啡,大概还有几百米就到,你是喝澳瑞白对吧?”
赵西南又问,相其言愈发没头脑了,迟疑了几秒后,才迟钝的点了点头,“好……啊。”
果然,因我漫不经心散发出的魅力而恍惚了吧?赵西南看着相其言慢半拍,想。
妈呀,这个宝器又在发什么癫又或是谋划什么?相其言发愁地看着赵西南,很想适时地敲打他一番,让他少些戏。
午餐前的最后一节课就快结束,徐宁的目光紧扣在前两排的区呈琛身上,只待下课铃一响,便冲过去将他扣下。
如若她预料的没错,今天的午餐,他大概又不和自己一起吃,这倒也无可厚非,谁也不是谁的私人专属陪伴,但徐宁在意的是,区呈琛有话不说清,并且还突然跟周海交往密切起来,这个想法乍一听有些奇怪,毕竟周海是区呈琛的父亲,关系再密切也不为过,可徐宁心里就是有疙瘩,总觉得周海算不得是什么称职的父亲。
就,这世界上有的人有父亲的身份,却不一定真的是父亲,徐宁如是想。
下课铃准时响起,老师却没准时下课,徐宁的弦紧绷着,半个屁股都游离在凳子之外,等到老师终于讲完黑板上的习题宣布可以午休了,她如箭一般弹射而出,这才刚刚好拦住正要离开教室的区呈琛。
“你又要去跟那个周海吃饭?”
徐宁略显霸道的问,瞬时变嘈杂的教室因为她的这一声变得安静但又很快重归喧闹,区呈琛尴尬的愣了下,点了点头。
“不许去。”
徐宁有些讨厌区呈琛的这般温吞,故意如此说,区呈琛表情变了又变,可最后还是恢复了隐忍,最后只说:“别闹。”
“你才别闹。”徐宁不依不饶。
两人在座位上僵持了好久,徐宁看似站了上风,还说:“我是你小姨,是你长辈,你就得听我的。”
这话过后,区呈琛忽然抬起了低垂的头,目光也变得有了锋芒,徐宁竟不自觉的吓了跳。
“你……”
她开口,却立马被打断了,“可他也是我爸爸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区呈琛直接转身走后门离开了教室,徐宁被留在原地,有些错愕,又突然地有些伤感,她摸了摸早已摘掉黑色孝字的左臂膀,又忽然觉得,哪怕有些父亲不那么称职,但还能摸得着见得着,便是好的。
不远处,赵东方原本等着跟徐宁、区呈琛一起吃午饭,见气氛忽然降低至冰点,一时不知该不该挪动步子过去,倒是徐宁,平静了几秒后,主动回头唤他,问:“走吗?去吃饭。”
“哎哎。”
赵东方忙不迭的答应,但走上前后,却又没了话,反倒是徐宁很快恢复了常态,提起下课前赵东方给她发的信息,“你说有件事要我帮忙,什么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