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初现,虫鸣鸟啼,微风干涩。
西洲海域,破碎群岛,陌圭虚弱地睁开双眼,回想自己的那一拳,仿佛被施以凌迟之刑。
他想要起身,才发现自己被似柳条之物禁锢,正缓缓地向他体内传输灵力。
陌圭只能平躺在地上,感受着全身被绷带缠绕,等待着师弟师妹回来。
刚闭目,一只翠鸟叼着一节弯曲的树枝在陌圭的胸口的柳条上蹦蹦跳跳,陌圭睁眼,与它正对视了几个呼吸,见其没有离开的意思,甚至将树枝放下,摆弄着位置,陌圭知道它想要在这安家了。
他想要用灵力将他驱赶走,才发现自己全身的脉门都被泯弘堵死了,再加上柳条的束缚,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在这只翠鸟面前不停地晃动脑袋。
但这样的行为反而更加吸引了翠鸟的兴趣,窝也不搭了,就注视着陌圭。
没一会陌圭便累了,喘着气,忍受着胸口的疼痛,继续闭目养神,毕竟被泯弘看到他这样的行为,还可以接受,若被简熏看到,每次见面都会被以此来打趣的,还不如让他们来帮这只好奇心旺盛的翠鸟挪个家。
临近晌午,泯弘从阴影处归来,见陌圭已经醒了,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师兄,你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若你再不醒来,师妹都打算直接放弃为你疗伤,让你自生自灭了。”泯弘走到陌圭身旁,喂他服下早已准备好的丹药。
“哼,师妹的打算是对的,我们一切当以任务为第一。但即使你们直接将我抛掷在荒野之中,我也能靠自己的血脉生命力恢复过来。”陌圭抬头看到自己胸口只有零星的几根树枝,翠鸟早已不知去向,躺下冷冷地说道。
“是是是,毕竟你体内流淌着龙血。但你那一拳也太勉强自己了,所有骨头都多多少少出现了碎裂,浑身是血,大半的血液因为你的功法被你直接炼成灵力,就连魂魄也有些许不稳,魂与魄出现了破裂的迹象,这与我直接魂爆有什么区别呢。”
“你若魂爆,直接将三魂七魄都割舍一半,变成魂核,又不知要多少天才能恢复过来。”
“但那你们只需将我携带在身,我自然会恢复,那像现在,师兄你不醒倒好,醒了反而需要有人喂你服药,真是就费时费力。”泯弘感叹道。
“你走吧,我自己能行。”陌圭说着打算撑断柳条。
泯弘直接一掌将他按在地上,“别费劲了师兄,现在单比力量你还不及我,就别想着挣脱了。”
陌圭经那一下,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一口黑血直接喷了出来,“你这一下就不能轻些吗。”
“谁让你自己逞强。”泯弘为他擦拭干净,“先不说这个了,师叔先前告诉简熏此行与师尊有关,让我们凭残玉来寻一物,一件与师尊有联系的东西,即使有残玉,也只能辨别出在这西洲,但我们来到杜门内已经这么多天了,除了赶路就是与涛兽纠缠,难道要我们将在千座岛屿按个寻遍吗?”
陌圭沉默着,他告诉泯弘要最好最累最坏的打算,先等着师妹回来了,也许她会知道些什么。
“对了,你那天与我们会合后,已经带有伤势,是怎么回事?”
泯弘便把他与段予等人的遭遇告诉陌圭,那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林间的蛙鸣伴随着远处的浪涌,简熏终于回来了。、
经过简单的关于四周环境的确认,和遗失的两颗种子的后续处理交谈后,话题又移到任务的困惑上来,简熏告诉他们自己的想法。
“我们来这末炵界已经近十天了,但空有日月没有星光,也许星光会成为我们的线索。”
“也许是天气的缘故,这几天无论是日月都是模糊的,先休息一晚,明日简熏你去找自然交流一下。”陌圭分析道。
“此界已经五百余年没有星光了。”简熏回来的第一句话便是陌圭泯弘面色凝重。
“五百多年前,一场大战直接将星辰全部覆灭了。”
“毁灭星辰,真不大可能,这只是一方小界,罡煞境的修士都不存在,依我看来,那些星辰只是巨大的会发光的石块罢了。”泯弘分析道。
“当是如此,可是是什么人有能力做到这一切呢?”简熏思索着。
“两种可能,一是上一次开门时未出去的无妄天修士,罡煞境概率很高,也有可能是地仙,他们需要渡衰败之狱,又正巧杜门打开,毕竟千年一开,时间绝对是足够的。”
“二是被师叔等人镇压囚禁在此界之物所为,当初我们进入此界时就感受到多股灵力气息,我们也因此怀疑此界是人造的,但无论为何都是为了封住杜门这个出入口,需师叔他们多人之力,此物必定非同小可。”
“那我们所取之物会不会是镇压之物呢?”简熏插嘴道。
三人陷入沉默。
“师兄说的有理,但情况一可能性很低,八门千年一开,每次只开得四门,如果杜门没有再开,即使是地仙,在此地花费上千年修为也不会有多少长进,弊远大于利,除非是亡命之徒,走投无路。”泯弘打破沉默,他们都知道拿走镇压之物所会导致的严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