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室里,张活柔躺在病床上,浑身无力,呼吸轻喘,动一下都困难。
她吃力地保持双眼睁开,生怕合上一秒,坐在床沿似笑非笑打量她的傅岩就会意图不轨。
在车上的时候,张活柔就感觉不妥,想下车,傅岩不给机会。后来看见医院的大门,她稍为松了口气。
可如今只有她与傅岩单独在一个房间里,她还任人鱼肉般躺着不能动,危险的第六感便蹭蹭往上冒。
眼前这位学长校友不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房间里冷冰冰的医学仪器与消毒药水味,平时她是不会喜欢的,但现在是她的安全感来源。
这里是医院,外面人来人往的,并非作恶的好地方。
还有从心,她为什么还不进来?
“在想什么?”傅岩坐姿悠闲。
张活柔艰难开口:“医生呢?”
傅岩笑了一下:“怎了,很焦急?”
听上去话中有话,张活柔更加确定对他的猜忌,直接问:“为什么,你吃的东西和我一样,却没事?”
傅岩不紧不忙说:“你猜?”
张活柔毫不客气地揭穿:“你在芒果汁里,放了药。”
傅岩笑了出声,不置可否,反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活柔盯着他不哼声,刚才几句逻辑性强的话,已经费掉她一半精力。
傅岩起身走到柜子前,手里拿着什么转身回来。
张活柔集中精力看清他手上的东西,心里猛地发沉。
傅岩坐回床沿,起手将一把尖细的手术刀指向张活柔。
冰凉的刀尖不轻不重压住她的额门,沿着眉心、鼻梁、人中,在她的脸上缓缓划过一条中线。
脸上的皮肤一片冰寒,张活柔微微颤抖,无法判断自己是不是被刀尖刮出满脸鲜血。
刀尖往下移,在她身上8字形游了两圈,傅岩气定神闲说:“心,肝,脾,肺,肾。张同学,你轻轻松松躺在这里,就价值几百万了。”
刀尖从她的腹部往上提,回到她的喉咙上,轻轻抵着。
“是不是很害怕?”傅岩笑着问。
张活柔极力保持冷静,不敢喘气。
“如果非要缺一样,你选择缺哪个器官?”傅岩轻飘飘问。
张活柔脸色青白。
“不用怕。”傅岩将手上的手术刀扔开,“我不是要切开你。”
手术刀落在远处的地上,刀刃发着冷白寒光,没有血色。
张活柔看了眼手术刀,心想不管怎样,他都是一个恐怖分子。枉她误以为他是校园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