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依的双眸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坚毅的面庞散发着一股如寒冬般凛冽肃杀的气息。
张叔沉默须臾,眼眸中闪烁着如蛛网般复杂的情感,仿佛被往昔的记忆紧紧缠住。
他微微颤抖的手如寒风中的枯枝般紧握成拳,终于,他艰难地开口说道:“小姐,九千岁,关于当年之事……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噩梦。”
他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低沉而又沙哑,缓缓地回忆起那惨不忍睹的一幕:“彼时,陆将军与夫人还有公子横尸战场边缘,浑身伤痕累累,鲜血如泉涌。将军的剑伤如毒蛇般贯穿胸膛,而夫人则被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刺穿,面容扭曲得犹如恶鬼。
至于公子,满脸写满绝望,尽管他仍在拼死保护父母,却也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生死一线的绝境。”
陆芷依的心犹如被千万把利刃同时绞割,她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要将那痛苦从心中挖出。
宁轩舟则眉头紧蹙,如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愤怒在他心中如火山般不断喷涌。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张叔继续说道,“我在现场看到的那些伤痕,绝非普通战斗所能造成,而是……我怀疑是有人蓄意谋杀。那些深深的刺痕,犹如恶鬼的獠牙,无法用寻常武器来解释,看着应该是北戎士兵们惯用的残忍手段。”
张叔的声音愈发低沉,他的眼神闪烁着不安,仿佛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我一直在苦苦思索,难道真的是北戎的阴谋诡计?为了动摇我大乾的根基?亦或是……在我们内部,是否隐藏着居心叵测的内奸?有人在暗中操纵这一切,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才酿成了这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
陆芷依与宁轩舟相视一眼,心中皆涌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内奸的存在,宛如毒瘤一般,意味着背叛与阴谋的阴霾愈发浓重,难道那时的杨昭就已与北戎暗通款曲?难道还别有他者,其复杂程度远超想象。
“张将军,您务必将所知之事和盘托出,”宁轩舟的声音如洪钟一般,振聋发聩,“无论是北戎的阴谋诡计,还是内部的叛徒贼子,我们都绝不能姑息!为了陆将军与夫人,为了公子的冤屈,我们必须揭开真相!”
“九千岁,有您这番话,我便是粉身碎骨,也定会为将军报仇雪恨!”张叔的眼眶噙满泪水,激动得声音颤抖。
”张叔,您觉得谁是内奸,可有证据?”
“我虽无铁证如山,却能断言,当年给夫人和将军带来如此重创的人,绝非仅有北戎之人,定有其他国家派往大乾的奸细!”张叔言辞凿凿,“甚至可能有陆家军内部之人牵涉其中。”
陆芷依的眼眸中迸射出凛冽的寒光,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凝结霜雪:“无论是谁,胆敢伤害我爹娘与哥哥一丝一毫,我都绝对不会放过他!”
她的声音如雷贯耳,带着无尽的杀伐之气,令陆芷依心中不禁为之一震。
“张叔,当年您可曾亲眼目睹我爹娘兄长下葬?为何今日我前去,却是空空如也?”
陆芷依冷不丁地发问。张叔闻听此言,不禁叹息一声:“我确实亲眼看到将军与夫人以及公子入土为安,只是我未曾见到他们入殓,想来应是杨昭从中作梗。”
“原来竟是如此!”陆芷依心中豁然开朗,难怪今日看到爹娘和兄长的坟墓都空了。
“阿兄,我们快走吧,一切都要从长计议,张叔想必知道该如何行事?”
陆芷依紧紧拉住宁轩舟的衣袖,轻轻扯了一下,仿佛那是她在黑暗中的唯一依靠。
宁轩舟并未言语,他如同鬼魅一般,直接抱起陆芷依的腰身,运起轻功,如流星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他们离去之后,张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瘫坐在床上,无奈地呢喃道:“小姐,原谅属下不能将所有的实情告诉你,因为那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