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逞能?邱广寒挣道。你想不想救邵姑娘?我不过受点儿伤,他们却是两条性命!
邵宣也实在是沉默了,虽然仍牢牢握着她腕,却也真的不知道还可以怎样。他曾经想过,永不会再让邱广寒做这样伤害自己的事,但眼前中毒将死的人却是他的妹妹,假如别无他法,他还能够如何呢?可是他也知道多一个人知道邱广寒这异处,她就很可能多一分危险;既然终于要她伤害自己,无论如何,总要将其他伤害减到最少为好吧?
他咬了咬牙,转身道,诸位神医赶来帮忙,邵某感激不尽;生死有命,亦是舍妹福薄——请诸位不必挂心,回去休息吧!
宣……时珍便有不解欲待反对,邵宣也回头来竟对她也一瞪,将她这话也瞪了回去。
娘,您能不能……也出去一下?他低低地道。…
时珍被这话惊得立起,指着他道,你……你什么意思!
邱广寒已经又挣了一挣。快放了我!你再这么罗嗦,邵姑娘和那位公子就不行了!
邵宣也只得慢慢松开手来,邱广寒刀尖已向自己腕上落去,惊得时珍要尖叫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她只见人影一闪,邱广寒身后竟又有一只手伸了上来,将她手腕一握,牢牢地握住了。
谁让你做这种事的?拓跋孤的声音。
你倒是来了!邱广寒狠狠地道。谁害得人家这样的?谁逼得人家走投无路、服毒自尽的?你半点也不觉得内疚么?放开!
哼,我无论做了什么事,这债也不必你还。拓跋孤说着看了邵宣也与时珍一眼。记在我头上就是。
那么你想邵姑娘死了?你自己挑吧!让我救她,还是不让我救她,让她死了,你也娶不到!
你……我是为你好,你竟……拓跋孤脸上变了颜色。
我也是为你积德!邱广寒理直气壮地顶他。你为我好?那么为了你自己,你的计划要落空了,你甘心么!?邵大哥,你们还不动手!
邵宣也会意,抬刀向拓跋孤而动。他不期望能将拓跋孤如何,只要他能松开了邱广寒。可拓跋孤岂会受他之迫,手上一用力便将邱广寒反而带了过来,邵宣也那一刀还未拔,已知无处可下。
拓跋孤只无视他,一双眼睛却盯着邱广寒,见她对自己的表情已是恨意,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摔下她的手来,道,很好,到头来都只是怪我而已——你只是为我积德而已——那便成全你这美意!尽管去弄伤你自己罢,死了只怕还更好!
他转身摔门而出,候在外面的苏折羽见他表情不对,不敢言语,一声不响地跟着他也往回走,却不料拓跋孤显然对她这顺从也不满意,猛一转身吼道,谁让你跟来的?
苏折羽吓一跳,停了一停,拓跋孤狠狠地道,给我去看着邱广寒!
苏折羽慌忙道是。她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此刻却真的提不起勇气发问了。
周遭有不少武林人士,显然还不知道她与拓跋孤是什么人,但能够自由来去内院的陌生人,也足够他们起疑。但是拓跋孤似乎已不在意了——对于他来说,婚期宣布在即,他已经无需太多躲躲藏藏了——反正邵霓裳不死,他就铁定要娶她的了,不是么?反正有纯阴之血,她就一定不会死的,不是么?
只是,这样做果然是最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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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几乎觉得自己已是最后一个得知这件事情的人了。他闻讯赶去邵霓裳那里的时候,邱广寒的伤口也已经包扎了起来。与前次不同,她很清醒地睁着眼睛,只是脸色不怎么好,颇为乏力地倚在苏折羽的肩头。
他于是只好放慢了自己奔过来的步子,小心一点地走上前去,关切道,你还好吧?
邱广寒礼节性地点点头。凌厉停顿了一下,道,还是回去歇着吧,我送你……
我想等邵姑娘他们醒来。邱广寒垂着眼睛。
凌厉哦了一声,看看苏折羽,也找个地方坐下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一知半解地问另一边的邵宣也。后者于是再把经过大致叙述了一番。…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凌厉追问。
邵宣也看了时珍一眼。这件事情我看我是做不了主了。他语中带着些刺。
时珍哼了一声。我看你这段日子对我很不满,宣也,不过我还是要叫你想想,拓跋孤与高钰,孰利孰弊,一目即知,怎么你竟会与我意见相左。
邵宣也强压住声音道,在你心里就只有利弊之分,从不觉得一门婚事本应远不止这些。霓裳出了事,我都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在哭。倘若这样辛苦地救她活来你仍是要逼她嫁给姓拓跋的,那么我倒宁愿让她遂了自己的心愿死了为好!
住口,如此不吉利的话,你……时珍似是也怒意十足,不过她随即想起个更重要的问题,转念道,广寒与拓跋孤,是什么关系?
你对这个也感兴趣?邵宣也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