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产业规模来说,十个孟怀远也赶不上一个钱修平,孟怀远实在想不出钱修平为什么要对付他。
两家的沙场隔着很远,黄沙江里的河沙又采不完,这么多年来,两家一直相安无事,怎么对方就突然对他下手了呢?
“唉——”林翰叹了一口气,解释道:“爸,你不知道,咱们念慈区沿江的四家沙场现在有三家都姓钱了,只有咱们一家的沙场还没落到钱修平手里,他肯定是想吞并我们,然后垄断念慈区的河沙生意。”
孟怀远也不是蠢人,女婿稍微一解释,他就明白了。
“不是,咱们这儿一共有四家沙场我是知道,他钱修平不就一个沙场嘛,另外那两个沙场什么时候也归他了?”
林翰露出苦笑,“人家做的隐蔽,怎么会让咱们知道呢?去年西边沙场的吴大杆掉江里死了,他家的沙场说是卖给别人了,其实是被钱修平的人买下的。
我怀疑就连吴大杆的死都可能跟钱修平有关。”
孟怀远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女婿,“他钱修平为了一个沙场就敢杀人?太无法无天了吧。”
林翰眸光黯淡了几分,苦涩地说道:“我听说钱修平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早些年发家的时候就经常拖欠农民工的工资,甚至跟黑中介合作,骗一些偏远地区过来的人到他的砖瓦厂打工,一年到头不给人家发工资。
谁要是敢讨薪,轻则被打出去,闹事严重的就会被沉江。
以前钱修平还有所收敛,只针对外地人,可今年,钱修平好像不知怎么的搭上了区里的关系,办起事来愈加过分了。
以前咱们跟钱修平也不熟,只知道他开的沙场最大,他的河沙也主要供给他的建筑公司,跟咱们没什么利益冲突。
可最近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他早就暗地里将另外两家沙场收入囊中了,现在只剩下咱们一家了,今年咱们沙场遇到这么多麻烦,都是他在背地里搞的鬼。”
听到女婿林翰的这番话,孟怀远只觉得心更累了,他本就只是在江上讨生活的普通人,靠着运气挣了些钱,小富即安的他也没什么野心,只想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哪成想现在会被人盯上,一时间也没了个主意,瞬间苍老了许多。
其实林翰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就在前几天,钱修平的人就已经找过他了,提出要花5万块钱买下孟家的沙场,话里话外满是威胁的意思。
林翰也是被钱修平的人找上门之后,才能明白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也是经由对方的口中得知另外两家沙场早已被其买下,孟家的沙场对方势在必得。
只是就算找出了幕后黑手,林翰也没办法改变眼前的困局。
孟怀远是孟家沟的首富,那也只是一个村的首富而已,哪能比得过钱修平这种搞建筑公司的大老板呢。
因为怕岳父担心,一下子承受不了太多打击,林翰这才只说出了一半,没有说出钱修平已经派人找过他,并威胁过他的事。
“汪汪汪……”
院里突然传来一阵狗叫声,接着就听到有人在大门口喊话,“请问这里是孟怀远家吗?”
“你们是谁?找我爸有什么事?”孟怀远的儿子走到院中询问道。
来人正是螃蟹他们,钱修平是上官青云让张伟对付的另外一个人,那边旭东批发市场的赵旭东有壁虎带人招呼,这边的钱修平自然也有人负责。
张伟拿到上官青云交给他的资料,对钱修平的产业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又找人搜集了一些钱修平的信息,最终决定从沙场开始对钱修平下手。
沙场是钱修平的主要经济来源之一,采砂相当于采矿,基本相当于无本的买卖,只要付点人工费和采砂船的油费就行了。
河沙卖给个人或者建小型建筑公司,都是立马就能收到钱的。
钱修平的建筑公司接大工程往往需要垫资建设,回款也很慢,正是因为他有沙场这个现金奶牛不断给他输送资金,才让他发展的比较顺利,公司越做越大。
也正是因为如此,钱修平才想要垄断念慈区的河沙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