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剑俱是杀着,数尺方圆内,尽是错落剑花。
黄蜡脸汉子一着失去先机,除了封架,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心头大是骇异,一面招
架,一面大声说道:“巡主,你看这贱婢使出来的,是什么剑法?”口中喊着,人已被
逼得连退了四五步之多。黑玫瑰志在脱身,下手自然绝不留情,接连几剑,把黄蜡脸汉
子逼退,哪还停留?双足一点,乘势掠出去一丈来远。但就在她第二次纵身掠起之际,
突然身躯一颤,砰的一声跌坐地上。
只听灰脸人一阵嘿嘿冷笑,举步走了过来,阴侧恻说道:“贱婢,凭你这点能耐,
逃得出鄢某手下么?快说,你是什么人派到会里卧底来的?”一手从黄蜡脸汉子手中接
过长剑,剑尖振动,连拍了黑玫瑰身上六七处穴道。黑玫瑰身落人手,索性闭上眼睛,
一语不发。
灰脸人冷哼一声道:“鄢某面前,你想装死,那是自讨苦吃了。”
手中长剑忽然倒了过来,用剑柄朝向黑玫瑰胸口敲落,这下敲得不重,但手法显然
和一般点穴不同。只见黑玫瑰身躯一颤,口中同时闷哼出声。
黄蜡脸汉子诧异地望望灰脸人,说道:“这贱婢倔强得很,让属下给她个厉害……”
灰脸人微一摆手,阴恻恻笑道:“不用你动手,不出一盏茶功夫,本座不怕她不招。”
黄蜡脸汉子将信将疑,不敢多问。
“唔。”灰脸人一手托着下巴,“唔”了一声,续道:“你去把她的面具揭下来,
她已经不能算是本会的人了,不能再戴本会面具,本座先把她的罩子收回来再说。”黄
蜡脸汉子躬身领命,走上前去,伸手从黑玫瑰脸上揭下了面具。这一揭下面具,他发现
黑玫瑰一张轮廓俏丽的粉靥,此刻已是一片苍白,额上绽出一粒粒的汗珠,心中暗暗惊
奇,慌忙把面具双手呈上。灰脸人把面具揣入怀中,神情平静地在路旁一块大石上缓缓
坐了下来。这一阵功夫,黑玫瑰脸上的汗珠儿,已经愈来愈密,像黄豆般绽出,不住地
从脸额上滚下。
同时她整个身躯也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颤抖,满口银牙,咬得格格作响,显然她是正
在以最大的忍耐和一种撕心挫骨的剧烈痛苦挣扎。
没有呻吟,更没吭半声气。只是咬紧牙关,默默的忍受。她身份既已暴露,就横上
心认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这一瞬间,竟然被折磨得狞厉如鬼。黄蜡脸汉子目光
投注在黑玫瑰的脸上,心头也不禁暗暗凛骇:“不知鄢巡主使的是什么手法?竟有这般
厉害!”
灰脸人静静坐在一侧,简直是铁打心肠,他好像看了黑玫瑰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
能的痛苦。感到十分满意,阴森一笑,缓缓站起身子,又倒握着剑尖,用剑柄在黑玫瑰
左乳下部位轻轻点了.下。这下敢情是解除手法,只见黑玫瑰坐着的人,突然机伶伶一
颤,就软软地瘫痪下去,委顿于地。灰脸人翻着一对死灰眼睛,嘿然道:“二十八号,
你尝到滋味了吧?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