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扔脱他了。”
“你胜了他?”
“不曾真正交手,他无奈我何。真要拼搏,还不知鹿死谁手。在下并未低估他,他可能是在下一大劲敌,但我并不怕他。”
“你的身、步两法神奥莫测,可否以师门见告?”“在下艺自家传,身、步两法乃是不久前,一位陌生僧人所授,名称在下不曾问及,只知确是奇奥而已。”
“难怪你可以轻易扔脱恶贼道,你与红娘子有何仇怨?”
他淡淡一笑,神色徐变地说:“在下很难解说,总之,在下与那贼女人势不两立,只怪在下学艺不精,曾经一度栽在她手中,几乎送掉了命。
总有一天,在下台和她算总帐的。”
”‘你怎知红娘子曾在府城出现过?”
“这个……江湖上以穿红出名的人不多见,除了红娘子以外,还有一位以惩贪官治恶霸享誉江湖的隐红姑娘,那晚在俞家出现的红衣女人,并不否认是红娘子,所以猜想必是她了。”
“宇内双仙两个妖道,不是说红娘子在江西赣州大风山庄吗?”
“传言并不可靠,须待证实。”
“你认识隐红?”
“不认识,闻名而已。老弟,在下有一件事百思莫解。”
“兄台对何事生疑?”
“老弟的剑术,在和双仙交手时,似未发挥威力,看老弟的为人,不像是怯战的人,为何对老道似存怀念?听说双仙是武当的逐徒,而老弟身怀武当至宝九还丹,其中是否另有隐情,双仙为何来的如此突然。”
“咦!你怀疑我与双仙有勾结不成?”小姐睁开双目讶然问。
他淡淡一笑说道:“这就是可疑之处,两位不像是双仙的合伙人。
三老道为金银而来,但在下身怀巨金,两位并无所知,似乎不劳两位费心。同时,你们如果是同谋,便用不着以宝贵的九还丹,救在下的性命了。”
“那么,你认为……”
“在下认为是巧合,但愿双仙不是俞五的走狗。”
“如果红娘子是俞五的帮凶,你应付得了?”
“红娘子已被在下认出身份,她是朝廷要犯,岂敢再在俞家逗留?
应该也不敢出面帮凶,在下大可放心。”
已经是已牌末,天色逐渐转坏,天宇中乌云密布,罡风愈来愈劲烈,狂风掠过山林荒野,声如万马奔腾,看光景,晚间极可能有暴雪。
汉口巅渐近,谷村在望。人得材来,但见家家闭户,野犬狂窜乱吠,似乎村中人已逃避一空了。
三人疾赶渡口,下游两河合流处水声隐隐,急流呜咽。道路分道处在村西,渡口在西北脚。
渡口不见有人,渡船泊在对岸,不见渡夫。
“他们过去了。”小秋说。
“他们为何不弄沉渡船?”他双眉深锁地说。
“船在对岸,带走渡夫,便不怕咱们过河追赶了。”
“咱们出钱找村人将船弄过来,迟早会赶上他们的……”
“我去找人来弄船。”小秋急接口,重行人村。
他将小姐放下,口中仍喃喃:“此事大有蹊跷,也许咱们上当了。”
不久,小秋找来了五名村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村民找来了木板和干竹,迅速地扎了一座木排,小秋在村民口中,问出不久前确有一批人过渡,威迫村民闭户,不许外出探视,因此人数不详,但确是渡过河岸去了。耽搁了许久,三人终于平安渡过河对岸,仍由艾文慈抱着小姐,撇开大步狂追。
他们却不知,老奸巨猾的俞五好似鬼,发觉小花子追来,便知大事不妙,逃不掉的,只好改道,派一部分渡河赶回府城,引诱追兵向府城。
他自己带了另一半爪牙,带着俘虏改走至龙泉的大道,希望赶到云溪左岸的武溪绩。那儿是云和与龙泉两县交界处,西距云和四十里,从谷村到武溪巅,仅三十里左右,是县西的要道,也是西面的要隘。
巅下有一座小镇,称为武汉隘,最险要的地方,是隘东十里的七尺渡,那儿群山西谷,溪流横豆其中,叠石架梁以通行旅,有一条间道可以北至松阳县。
七尺渡的东西,是武溪亭村,那儿住了一位浙南颇有名气的土霸,姓冉名峰,绰号称飞天鼠,据说,这家伙是个坐地分脏的大盗,与浙西浙南一带的绿林匪寇称兄道弟,潜势力极为雄厚。武溪亭的人,对这家伙的底细略有风闻,但谁也不敢胡说八道,在飞天鼠的高压手段下逆来顺受,噤若寒蝉。村中有近百户人家,皆靠山产过活,谁要是拂逆了冉爷或冉爷手下狐群狗党,必定平白失踪或横死山野溪底。
冉峰在府城设有一家山产店,以掩护他的身份,与俞五交情不薄,也是俞五唯一不敢得罪的人。俞五为逃避两个小花子的追逐,想到了武溪亭村的冉峰,用上了金蝉脱壳计,带着俘虏奔向武溪亭村投奔冉峰暂避风头。到了武溪亭村,已经是申牌正末之间了,冉峰的宅第,是一座倚山面水,仿中原碉寨型的建筑,垒石为墙,依山建壁。只留一面进出,前有深壕,上建吊桥,一旦有警,拉起吊桥便与外界断绝往来,附近半里之内,不许村民建屋采薪,列为禁地,不许任何村民走近。前面半里地,可以看到溪流石梁可通龙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