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宁退出微信,正准备上微博看看,突然嘶地抽了口凉气。
痛感有增无减,抬手一摸,额头冰冰凉凉,似有冷汗沁出。她把手机放在膝盖上,稍用力按住肚子感受了下,痛感似乎集中在上腹部。
半分钟后,男搭档见她猫着腰起身,又这幅有气无力的样子,关切道:“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许星宁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小声道:“我去趟洗手间。”
感觉有点儿想吐。
从睁眼到现在就没怎么吃东西,自然也吐不出个什么。
强行压下那股泛酸的感觉后,许星宁打开温水冲了冲手腕,而后将手放在烘手器下吹了会儿,身体似乎好受了点儿。
她拿起搁在一旁的手机,边往外走边低头给时雨发消息,想让她帮忙送点儿药。
结果一不留神,额头猛地撞上一堵坚硬紧实的肉墙。
许星宁“啊”的一声,下意识退开两步,她吃痛地抬手捂住额头,还不忘道歉:“对不起,我不……”
不是故意的。
视线往上,在触及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时,话头兀地打住。
“不什么?”沈从宴嗓音低淡,脸上没太多情绪。
走廊的灯光自他头顶打下,橙黄的光线暧昧而朦胧,将他藏匿了一整晚的情绪笼罩其中。
但仿佛只要灯光大亮,那些压抑的阴暗面也会潮涌而出。
许星宁看着他清癯的轮廓,几日不见,他整个人像是消减了许多。
记起赵登高说他近似自虐的话,她眸光闪了闪,嘴上却没句好听的。
她撇撇嘴,嘟囔道:“不小心撞到你,算我自己倒霉。”
沈从宴抿唇不语,静静地看着她。
许星宁微仰着脖颈,迎视他的目光,结果越看越没底。
哪怕她本就高挑,又有八厘米高的细跟鞋加持,却仍没办法和他平视,导致她觉得自己从气势上就低了一头。
更何况被他这样盯着,实在让人有些发毛,颁奖礼上那种不安的感觉再度浮现出来。
她干脆别过脸不去看他,脚下迈开步子:“借过。”
擦肩而过时,她无端松了口气。
那种如临大敌的戒备卸下的瞬间,腹痛感又一次席卷而来,她这才意识到,与他对峙的时间里,她有多紧绷,以致连生理性的疼痛都忽略了。
半年不见,这人身上的压迫感越发叫人喘不过气了。
担心他回头看穿她的狼狈撤逃,她走路时忍着疼,尽量保持身板挺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