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头没脑地吐槽了句“沈扒皮”,翻了个身就想继续睡个回笼觉。
沈从宴挑了挑眉,听她拐着弯骂自己是只知压榨的资本家,心情却完全不受影响,反倒勾了勾嘴角。
他拍了拍她肩膀,见她丝毫不为所动,索性伸手一把将人捞起来:“好了,今天要回去陪老爷子,起床了。”
许星宁睡眠严重不足,一滩烂泥似的软在他怀里,任由他将自己抱到洗漱台前,然后接水,挤好牙膏。
就在沈从宴考虑是叫醒她还是让她张嘴一站式服务到底时,窗外猛地传来噼里啪啦的巨响,将许星宁吓得一个激灵,瞬间睁大了半眯半合的眼。
和沈从宴大眼瞪小眼了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是吴妈他们在放鞭炮。
从许建勋去世那年起,吴妈担心她过年冷清,便询问她能不能把家里人接来别墅,一块儿过个春节。
偌大的别墅难得热闹两天,加上吴妈一片好心,许星宁求之不得,当即点了头。
吴妈一家人都很有分寸,孩子与她差不多年纪,还是她的粉丝,一个春节过下来气氛无比融洽,于是第二年依旧如此,一转眼,这竟已是第三个年头。
长长的鞭炮燃至尾声,经过这么一吓,许星宁脑海里的瞌睡虫被赶走了大半。
她看了眼自己身在何处,又看了看沈从宴,警觉地往后挪了挪屁股:“大清早,你别那么禽兽。”
沈从宴:“……”
他抿了抿唇,眸光幽深:“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不禽兽一点,是不是对不起你扣的帽子?”
说着,他作势扯了扯领口,被他这么一唬,许星宁彻底没了睡意,连忙跳下大理石台面,将人往外推:“错了我错了,你出去吧我得赶紧洗漱,不是要回老宅吗?”
现在倒是想起这茬了。
沈从宴被她推出浴室,听到身后着急忙慌的关门声,有些好气又好笑。
现在的许星宁,性格愈发像是回到两年前,有点儿任性和小脾气,甚至在某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会显得不太讲理。
不过,沈从宴对此乐见其成。
她之前的小半生,有许建勋宠溺着长大,之后的人生,也会有他独一份的纵容与偏爱。
她只负责自由生长,让许星宁成为许星宁就好。
中午,许星宁和沈从宴以及吴妈一家三口坐在一块儿吃了团年饭。
听说吴妈的女儿年后就要举行婚礼了,她在惯例的新年红包外,额外加了一个厚厚的红包作贺礼,算是感谢吴妈这些年对自己的照顾。
吴妈却无论如何不让收,她坚持推拒道:“不成小姐,你给我的待遇跟其他人比起来已经很丰厚了,再说,你平时工作也忙,在家的时间并不多,我哪里说得上操劳?再这样,我都要觉得自己没脸没皮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