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万被她这么一说,心中不禁开始犹豫起来。
从前,他以为他们所有人是一家人,利益是一体的,爹娘当家,爹娘管钱是应该的。
他已经成亲了,帮助弟弟们娶妻也是应该的。
现在,经过柏传芳这么一说,他心中不禁有些后怕,若是他真没了,爹娘和弟弟们能照看他的铁蛋和铜蛋吗?
景万眼神发生变化的瞬间,景友田立即发现。
他朝吴氏呵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怎么能厚此薄彼?
快拿钱给小万去医馆!”
吴氏不肯,本来半年的小麦收成酒一点没有。
刚刚小万三兄弟刚从镇上粮铺回来,因为被掌柜的发现是坏麦的缘故,不但一个大钱没卖到,还被掌柜的叫伙计打了一顿。
景万为了保护景金和景旺,甚至脑袋被打破流血了。
“小万爹,没钱了,再就是掏咱的棺材本了!”
吴氏没骗人,确实没什么钱了……
“让你拿,你就拿,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钱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景友田气得一巴掌呼在吴氏脸上,这个蠢吴招娣,没看到小万都心寒了吗?
现在如果让小万心寒,以后若是想再拢住小万的心就难了!
可是,吴招娣丝毫看不出他的用意。
当吴氏挨了一巴掌之后,整个人就如点着的秸秆一样,顿时冲上去就对着景友田的脸挠去。
下暴雨的四天,景友田本就被吴氏打得破相,这才刚结痂,走在村里人人见了他的脸,都要问两句,这让他很没面子。
要么,就怪异地盯着他的脸,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是个人都能猜到他是被吴氏那个婆娘挠了。
之前,是在家里挠,现在,在田埂上,当着全村人的面。
瞬间,景友田也无法压制心中的怒火,一点也不让着吴氏,狠狠地和吴氏对打起来。
很快,在田埂上立马传来吴氏疼得哀嚎的声音。
不过吴氏嘴硬,绝不求饶,一边嚎一边骂!
曹月桐长在镇上,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她爹曹夫子是个尊敬娘亲、讲礼数的男人,平日里,对娘亲大声说话都没有,更别说打娘亲了。
她捂着嘴,小声问道:“这么打,不会打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