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谷边跑边喊,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嘹亮。他跑到步颜面前,一把将她紧紧抱住,浑浊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与雪花交织在一起。
步颜也紧紧回拥着师父,心中欢喜。
上一世她早早嫁人,对于医术的研究仅仅是师父给的藏书和药材的皮毛,虽然帮上了不少忙,却也没将药王谷的医术发扬,平白占了弟子的名号。
松谷松开步颜,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头上落的雪花,眼中满是慈爱:
“外面冷,快跟老头我进去,里面风雪小,烤烤火,暖和暖和。”
步颜紧紧拉住松谷老头,开口道:“师父,徒儿这次回来,是有要事相求。”
松谷回头看向这一行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位是当朝摄政王,墨亦辰,他如今身中奇毒,遍访名医无果,药王谷藏有古籍,师父医术高强,定能找到解毒之法。”
说着,她侧身让出墨亦辰,后者缓缓上前一步。
风雪中,他微微欠身行礼,声音沉稳:“前辈,在下墨亦辰,恳请您出手相助。”
松谷老头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墨亦辰,见他面色略显苍白,却气宇轩昂,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
他看了看自己的乖徒儿,又看看这年轻人,皮笑肉不笑地勾起一抹笑容,拍了拍胸脯,豪迈地笑道:“哈哈,既是颜儿的朋友,老夫自当竭力相助!走,咱们进谷详谈!”
松谷老头刚迈开步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停住脚步,脸色一沉,目光从墨亦辰身后扫过,冷冷地说道,
“且慢,身后二位,皆是外界之人,非我徒儿的朋友吧,生人不可轻易入谷,这是谷中的规矩。”
墨亦辰闻言,面色微变,只是微微一顿,随即上前一步,目光诚挚地望着松谷,
“前辈,在下虽为求解毒之法而来,可也不愿这天寒地冻将自己的兄弟留在谷外受冻,还望前辈能通融一下。”
松谷老头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规矩不能破,药王谷向来不欢迎外人,能允许你一同进入,已是格外开恩。”
墨亦辰脸色微白,却仍保持着风度,他缓缓弯腰,拱手作揖,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和坚决:
“前辈,是在下考虑不周,但此二人乃是在下的至交,同甘共苦,共历生死。若要我独自入谷,而将他们置于风雪之中,实难从命。谷外如此大的风雪,想必夜里都能吹翻车顶,我与他们一起。”
言罢,他直起身子,目光坚定地望着松谷,雪花不断落在他的肩头,而他仿佛浑然不觉,只愿以诚意打动这位医术高超的老者。
步颜看出来了,这老头分明是在考验人家,她师父曾说过,
“无情无义之人,不救。”
“心怀自我之人,不救。”
“危害天下之人,不救。”
月风和月羽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月风轻步上前,低声劝道:“主子,您快入谷吧,莫要为了我们而耽误了解毒的大事。我们皮糙肉厚,这点风雪算不得什么。”
月风的声音在风雪中略显颤抖,却仍强作镇定。月羽则默默地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成拳,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墨亦辰闻言,微微侧身,轻轻摇了摇头:
“我墨亦辰的兄弟,岂有让我在风雪中独自苟安之理?我们一同来,便一同面对。”
“可……”
“够了!”
松谷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