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公司的中国总代表林载玄和他的秘书,被几个时代银海公司的要员接出机场,乘车向市区驶来。
小院 晚上
潘玉龙走进小院。
他刚走进院门,就看见楼上的汤豆豆正趴在她家的窗台上看他。
汤豆豆:“怎么才回来?”
潘玉龙冲她笑了笑,上了二楼,朝汤豆豆挥手打了个招呼,然后沿着走廊走向自己的小屋。汤豆豆从窗户里翻身跳出来,右手拿着一个随身听,左耳戴着一只耳机,那首名为《真实》的曲子,从另一只荡在胸前的耳机里隐约传出。她跟在潘玉龙的身后,也朝左边小屋走来。
他们相跟着走进潘玉龙的小屋,汤豆豆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潘玉龙答道:“过一阵我们要接待重要客人了,可能回来得更晚。”潘玉龙一边用脸盆在水龙头下接水,一边继续说道:“要是加班太晚了,可能就得让我们住在酒店的倒班宿舍了。”他拿出一把房门钥匙,交给汤豆豆,说:“哎,你拿我一把钥匙吧,我要是加班回不来了,你进来给房子开窗通通风好吗?要不老有一股霉味。”
汤豆豆接了钥匙,笑道:“钥匙给我不怕丢东西啊。”
潘玉龙:“随便拿,什么值钱拿什么。”
汤豆豆:“你这屋里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值钱的呀。”
潘玉龙用毛巾擦了把脸,说:“哎,我要是住在酒店的倒班宿舍回不了家,万一想你了怎么办?”
潘玉龙这样说,汤豆豆就开心地笑一下,看看手中的随身听,顺手便放在潘玉龙的怀里了,还把另一只耳机塞进他的耳朵里。《真实》的旋律立即在两个人的心里沟通共鸣起来。
汤豆豆:“那你就带上这个吧,每天夜里我都会在家听这支曲子的。咱们现在就约好,每天夜里十二点,咱们两个同时听,这样就和见面一样了,你要想我你就听它吧。”
潘玉龙的神态专注起来,他已陶醉在音乐之中。汤豆豆接着说下去:“我没想到在酒店工作原来这么辛苦,干酒店你真觉得有意思吗?”
潘玉龙答:“对。酒店的工作其实和你们的舞蹈一样,也是一种艺术,也是一种表演。如果你做得优秀、做得完美,客人就会用欣赏艺术那样的眼光,欣赏你的表演,你自己也会像欣赏艺术那样,欣赏自己的表演。”
汤豆豆笑道:“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跳舞的人才那么自恋呢,原来你们也是。”
潘玉龙:“自恋?”
汤豆豆:“是啊,我一上台就兴奋,台下有没有观众我都兴奋。”
潘玉龙:“那我也是吧,我一看到我们酒店的大厦,我也克制不住地兴奋,克制不住心里激动,心里总想喊:”啊,万乘大酒店,我们的万能之都!‘“
汤豆豆也笑着大喊:“啊,踢踏舞啊,我是你的女神!”
万乘大酒店 晚上
万乘大酒店在灯光灿烂的都市中,犹如一座擎天之柱。
万乘大酒店某套房 晚上
在朴元圣下榻的套房内,朴元圣正在和时代公司的董事长金至爱通着电话。
朴元圣﹙韩语﹚:“请董事长放心,银海这家酒店的情况我已经做了了解,这是家非常国际化的酒店,设施和服务都很有水准,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哦,驻中国总代表林载玄今天也到银海来了,我们今天晚上已经见过面了,我对他说你这次来只是休养,不想被人过多打搅,他应该明白这个意思……”
盛元集团银海公司总裁办公室 白天
黄万钧坐在办公室的大班椅上,听着两名工作人员的汇报。
工作人员:“时代公司董事长金至爱这次到中国来,名义上是休养,实际上可能也是为了躲一躲麻烦,躲一躲官司。”
另一工作人员:“金成焕尸骨未寒,遗产的争夺战就打得不可开交,金至爱也是不胜其扰,所以就被亲信安排躲到中国来了。”
黄万钧问:“时代公司的帝党和后党,谁的胜算更大一些呢?”
工作人员答:“我们研究了一下,从法律上应该是金至爱占优。但是时代公司的执行总裁尹梦石和首席财务官金哲元都是金载花的势力范围,这两个人在时代公司都握有重权,所以局势向哪一方转化,目前还看不清楚。”
另一位工作人员接着说:“金至爱年幼无知,缺乏城府,官司刚刚开打就受不了啦,要跑到银海来躲清静。整个时代公司被尹梦石和金哲元控制多年,上上下下都是他们的人。所以金至爱现在对谁都不敢相信,连他们驻中国的总代表林载玄,还有时代银海公司的那些人,她都不相信。她的一切行程都是由她的秘书朴元圣亲自安排的。朴元圣也是她父亲生前用了很久的一个秘书。”
黄万钧沉吟了一下,说:“要是这样的话,金至爱要顺利接班恐怕很难了。时代公司毕竟太大了,她没有得力的班底,恐怕很难控制。”
工作人员:“金至爱现在疑心很大,韩国一家报纸曾经报道她在父亲去世之后,曾经对人透露,说有人要谋杀她,我看多少有点惊弓之鸟了。但她的这种恐惧,至少能让外界看出来,时代公司内部的斗争已经激烈到了什么程度。”
另一位工作人员说:“时代也是大公司,一切问题都可以寻求法律解决,犯不上使用谋杀的手段,不至于的,金至爱的这个猜忌其实并不合理。”
黄万钧冷笑一声,缓缓说道:“在这个世界上,谋杀的动机只有两个:一个是为了情,一个是为了钱。为了钱干出任何事情,都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