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衡跑到卧室,推开门,看见君灼在桌前坐着,小跑过去,关心道:“怎么样?他们打你哪了?问你要钱了吗?你给了吗?”
君灼抬起头。
长衡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砰一声,君灼连人带椅子被踹翻了。
长衡骂道:“你他妈有病!?你发的什么信息!?”
君灼捂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红着眼眶冲着长衡吼:“我不那么发你会理我么!?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消息!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想帮你!”
“我过得很好,我他妈不用你帮,用不到你可怜我。”长衡的声音小了下去,“我自己能解决。”
“我哪里可怜你了?我他妈那是心疼!你笨蛋吗长衡!?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什么了?”争吵中说的话都是没有理智的真心话,君灼哏了一下,为自己找补,“都是朋友,我凭什么不能帮你?”
“凭我不想让你帮,”长衡看向窗外,极力压抑某种情绪,“我们以后别再联系了。”
“不联系?行,那我再说一遍,你今天走出这个门,我就永远和你绝交!永远不和好!”
吱嘎——
门被关上。
长衡再一次丢下他走了。
气得君灼握起拳头砸墙,关节破皮流血,君灼疼得呲牙咧嘴,红了眼。
走出门,长衡胃中绞痛,脸色苍白,咬着牙回到租住的地方。
握着钥匙的手颤抖,视线也聚不上焦,怎么也插不进钥匙孔。
不知试了多少次,才听见那一声咔嚓。
储物间很黑,长衡打开手机当光源,还没走几步就感觉脑袋很沉,视线很晕,然后手指脱力,手机滑落到地上,微弱的光线,照亮安静的小储物间,看见地上都是带血的纸,墙边放着一个吃过的泡面桶。
租给长衡房子的是一个脾气怪异的老奶奶。老奶奶的一双儿女都在外面,打工的打工,成家的成家,家里就她一人,也没个伴。看见长衡时,觉得像她的大孙子,心一软便同意把储物室租给长衡了。
早晨多做了饭喊长衡一起吃,打开门差点被储藏室的情景吓晕过去。
哪是人住的房子,分明就是杀人现场。
婆婆立马打了120,救护车拉走了长衡。
把长衡抬出去的时候,不少围观群众小声议论。
“唉,这不是长胜的大儿子吗?怎么在这里啊?”
“他爹不是跳楼了吗?听说他妈带着他妹妹跑了,留下他一个人应付那些讨债的人。”
“哎呦真可怜的孩子啊……”
“老太婆,我劝你啊少管闲事,那个孩子有病,治不好的那种病。”
老婆婆呸了一声:“瞎说什么呢!积点口德吧!人家好好一个孩子干嘛诅咒人家!滚,都给我滚,我家门口不欢迎你们!”
老婆婆拿着扫把把那群乱说话的人赶跑了。
长衡在救护车上醒了,想下车,但是护士医生不放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昨天只是疼晕过去了,病情恶化了而已,都是小问题,他还能撑,不想乱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