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
“小人为主公准备了一支军队,约有七千人左右。兵不多,但均是能征善战的旧人。大多是武林高手,以备主公异日有用。”
朱梓沉声道:“将军是有心人。可我能反么?”
“能。为何不能?主公有一万二千亲兵。加上小人的七千,已有二万之数。此数与朱元璋的百万兵马相比,固然微不足道。但朱元璋杀劫太重,天怨人怒。只要有人举起义旗,何愁八方之士不响应?”
“此事太过重大,不要妄议。”
“如此,小人还是先说惟庸、善长一案的消息吧。”
“老叔快讲。”
“胡惟庸谋逆案是真谋逆还是假谋逆,咱们姑且不去说它。只说胡惟庸谋逆案发生后,照例诛九族。丞相李善长之弟存义,与胡惟庸结儿女亲家,在连坐之列,当同斩。朱元璋念他是善长之弟,赦他死罪。善长持功自傲,竟不入谢。此举颇引朱元璋不满。二月前,李善长建府第大厦,向信国公汤和借卫卒三百,竟不先奏请朱元璋,岂不惹朱元璋犯疑?到得丁斌被逮,咬了善长,由是扯出了一大群文武官吏,内中竟有主公你的岳父于显和妻弟于琥。你想想,你纵然千誓万誓,信誓旦旦,朱元璋又岂会对你毫无疑心?主公你是在朱元璋身边长大的,你想想朝中所生之杀劫,哪一件不是由疑心而起?”
朱梓心动,沉吟不语。
崔子键道:“主公就藩长沙,却永无册立为太子的可能。
一者是太子已立马后之子朱标,二者主公的母后,当日是老主公汉帝的宠妃,朱元璋岂会视作嫡系?主公一路西来。形态反常,只怕早已引起道行和尚的注意了。”
朱梓道:“道行及是朱元璋安在我身边的坐探,这点我十分明白。一路上我极力拉拢,总感到与他不能一拍即合。我不是由皇子朱棣,能将朱元璋安在他身边的道行和尚心为己用。道行始终不能为我所用,想是朱元璋对他专有所嘱。老叔,我当怎处?”
崔子键道:“悄悄练兵,广纳文武,暗作准备,以待时机。”
朱梓暗想:别的路,大约也是没有的了。于是,遂信崔子键、暗中谋反。
如此也非一日。那崔子键自去江湖到处召兵买马,占山为王。为朱梓谋反在外暗中准备兵马。他去南京城中探听消息,暗中查得朱元璋那从小被郭玉英偷走的公主艺成下山,为母报他,却又武未大成,杀不了朱元璋,以至悲愤交加,心态失常。他便点了郭凤的穴道,将郭凤掳来长沙,不管能否起兵谋国,先要以朱元璋之“女”配朱元璋之“子”,羞辱朱元璋一番。
那彭莹玉自红巾军起兵之后,因教内不能精诚团结,以至起义之初期,四处兵败。加以教内倾轧严重,他失望透顶,愤而隐世。他淡泊名利,更淡泊人情,救了郭凤一命后,便回雁荡山去了。一是他将郭凤委托给常怀远后,放心多了,二是卜出郭风不经大磨大难,不会回山苦练,并枯守荒山,以期时日,直等朱元璋天年之后,不足以成大器的。和尚总是相信宿命的。和尚中的高人以为自己可以练成宿命通,并且照宿命观的某些规律办事,极力成全。殊不知雅俗同源,都出自于同一人性。宿命通,未来通,如不是故弄玄虚,人类怎么还总在苦难中徘徊?怎么枉有高人,竟不能将人世之恶消减一分,将人世之善增长一分?
郭凤被带到了长沙。
还是夜半时分,崔于键挟持着郭凤来到了潭王府。
“启禀主公,小人给你带来了一位王妃。”
“甚么?”朱梓大惊。“你给我带来了一位王妃?”
崔子键将郭风扔在地上道:“此女可还差强人意么?”
朱梓道:“这女子是从哪里弄来的?”
“从应天京城。”
“这是谁家的闺女?”
“主公先勿问这女子是谁家闺女,先将她临幸了再说。”
“这怎么成?”朱梓不悦道,“我虽身世迷离,但乃读圣贤之书长大的。此女若是门当户对,尽可明媒正娶。此女若是青楼雅姬,尽可加倍添资。为何要趁其昏迷不醒,强加临幸?
那等作为,不仅非正人所为,亦毫无人道之乐趣。不可取!不可为!”
崔子键愕道“少主怎么全无当年老主公之豪气?哪来那么多酸文臭礼?朱元璋当年若像你这样多愁善感,满口圣贤,只怕这天下还轮不到他坐。请主公将这女子临幸了吧!”
朱梓怒道:“你想害我么?”
崔子键道:“小人不敢!”
“那么你怎地一再要我行此下流之事?”
“请问主公,这女子美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