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念凤手中捧的是六十年前郭凤进洞时请画师来画的一幅全身肖像画。六十年中复制了两次。所以画幅成色很新。画中的郭凤,和站在面前的年轻女子一模一样。所以年届六旬的郭念凤问年轻女子是谁时,情不自禁地加了一个“老人家”的称谓。
那年轻女子一见画幅,顿时大惊:“你们究竟是谁?我姑姑郭玉英在哪里?”
这时,玉凤门跪在地上的四个人还没有起来。郭念凤道:“老身郭念凤,为玉凤门暂领掌门人。郭玉英姑祖母已于三十三年前去世。请问姑娘,你从洞中出来,可是陪我母亲郭凤老人家二起修行的?她老人家如今在哪里?”
郭念风到底是六十岁的人了,经验丰富,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老人家后,立即联想到这是一个江湖伎俩。
哪知那年轻女子一听,顿时怒道:“我就是郭凤!哪里来个什么郭凤老人家?我在洞中,不过就呆了两个时辰,我姑姑怎么会死了三十三年了?尔等是什么人?可是陷害了我姑姑,又等在洞口要陷害我郭凤?”
那年轻女子如此一说,跪在地上的四个人顿时不约而同地站立起来,大感惊异。
白茜珠越过三人上前道:“请问这位姐姐,你是什么时候进洞去的?”
那年轻女子道:“两个时辰前。”
“你是和谁一起进洞去的?”
“和我师父彭教主一起进洞去的。”
“你们进洞后做了些什么事?”
“我为何要告诉你?”那年轻女子怒道。“你凭什么如此发问?”
白茜珠调头向郭念凤道:“祖母,请你把彭教主留下的信给这位姐姐看一下。不然,咱们不足以取信。她不说明白,咱们也不便贸然行事。”
鄣念凤忙道:“珠儿不可造次!这位女侠内力修为极高,只怕咱们倾玉凤门也对付不了她!”
白丹忙道:“这位姑娘,你的面容和咱家祖母郭凤老大人进洞时留下的画相一模一样。不过,在下是易容行家,可不会上你的当。你若是玉凤门的敌人,尽可喊亮了来打,不必易容为玉凤门的老人来搞无聊羞辱。我辈武人,生死事小,荣辱事大。请问你究意是谁?”
那年轻姑娘听后,不发怒了,她说:“我没有易容。彭教主周颠的弟子,从来不准易容。我告诉你们,我是郭凤。玉凤门就是我开宗时为了纪念亡母郭玉凤,以母亲的名讳命的名。你们刚才说有一封彭教主留的信,何不让我看看再说?”
郭念凤想了一想,道:“薇儿,你和白丹隔在中间,防她抢信。姑娘,老身可不放心把信给你,你须隔远些看。”
那姑娘道:“可以。”
于是,郭念凤将彭莹玉留下的信取出来,抖开,双手拉着信的上方二角,隔着白丹夫妇,让那年轻女子看。
那女子隔着五尺空间,将彭莹玉留信的内容看了一遍说:“这笔迹还真是我师父的笔迹。可他说什么‘兜率天二时辰,人世间六十载’,这是什么意思?”
“信中哪有这句话?”郭念凤摊开信纸。“这信中哪有什么‘兜率天二时辰,人世间六十载’的话?”
白茜珠一听,上前几步,站到那个年轻女子的,位置说:“祖母请照刚才那样提着信纸。”
郭念凤又用双手提起信纸;
白茜珠一看顿时叫道:“彭教主的签名下面有一行隐字,写的就是那二句话。”
郭念凤道:“平着看怎么没有?”
“你将信对着天光看。”白茜珠说。
郭念凤举信对着日光一看说:“果然有这二行字,只是这是什么意思?人世间哪里真有什么兜率天?”
兜率天,是佛教大乘菩萨弥勒佛的神宫之所。元末农民不堪忍受外族统治阶级的残酷压迫与杀劫,组织了白莲教、明教、弥勒教,鼓吹明王出世,弥勒降生,救苦救难,普渡众生。其中“弥勒再生”就是指的弥勒佛。中国佛教寺庙中关于弥勒佛的塑像,是模仿五代时期一个著名的游侠高僧布袋和尚的形象塑造的。佛教认为兜率天是欲界第四天。在兜率天中过二个昼夜,相当于在人间过四百年。《弥勒下生经》中说,皈依弥勒并念其名号,死后可往生此天界之中。
在场的五个人,都知道佛教——弥勒教的这个教义,可是,天下有谁真的到过兜率天?就算一个佛教徒十分认真地相信这一点,也相信那是死后的事,而不会在活着时遇到什么兜率天一类的神说之事。
五个人尽皆沉默了,那年轻女子犹其显得失魂落魄。
沉默半晌,郭念凤从怀中摸出一根玉凤钗道:“你……老可认识这个?”
那年轻女子一见,顿时跪拜下去,然后起身说:“这是家母生前之物,怎会在你手中?”
郭念凤道:“祖姑母郭玉英去世后,传了……我。我是郭念凤。”
年轻女子大叫:“怪了!真过了六十年?”
白茜珠道:“你若是郭凤老祖宗,怎会如此年轻?可否让我查查是否戴了人皮面具?”
那年轻女子道:“可以。”
白茜珠走过去,检查了那女子的耳根发际脖子等处,说:“奇怪少这人真的没戴人皮面具。”
郭念凤听后道:“你老……从兜率洞中出来,这……这……”她不知怎么表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