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没有注意少年没头没尾的话,她把包糕点的纸塞回少年手里,拍了拍手,拿帕子擦了下嘴,说,“哦,糕点我吃完了,待我替你娘道谢,还有你堂哥,替我谢谢他啊。”
一来二往,两人就此相熟。
依旧是湖心小筑。
中年男子对着小姑娘发脾气,“欢儿,爹怎么跟你说的,让你不要同俞家的那个小将军过多来往你怎么就是不听?”
小姑娘不明白,“为何啊?”
中年男子耐着性子教说,“你已经都十四了,在过一年芨笄后便要嫁人了,整日和他厮混在一处,成何体统?”
小姑娘不以为然,“那我嫁给他不就行了吗?省的你还要为我挑选,而且我与他哪有整日厮混在一处啊,他出征近半年,这两日刚回来,过来同我讲了些沙场的战事而已。”
中年男子冷哼,“嫁他?你想的美!呸呸,是他想的美!他是南岳的人,此地距离北齐数千里之遥,爹不会同意,而且,他为何一回来就来找你?肯定是在打你主意啊,你个傻丫头。”
小姑娘咕哝,“我同意呢。”
中年男子耐心耗尽,“你同意有个屁用!老子警告你离他远一点,否则老子打断你的腿。”
小姑娘垂下睫毛,顿了一下说,“我听爹的便是了,不过爹啊,你自己都说他在打我的主意呢,按他将军的身份,若是想强娶我呢?”
中年男子狠狠道,“他敢!”
小姑娘幽幽的问,“他要是敢呢?”
中年男子义愤填膺,“那爹便去告御状!”
小姑娘迎上中年男子的目光,“你去告御状正好,听说南岳的皇帝很开明,到时候肯定要唤我过去作证的,女儿把话先搁这儿,到时候见了皇帝,我便说我自愿嫁他,不存在强娶,那时候你可就惨了,你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过你啊,虽然咱们是北齐的人,但现在在南岳的国土上,这也是欺君之罪,要杀头啊,皇帝可不会顾忌你是北齐人。”
“你你……你个逆女!”
中年男子指着小姑娘你了半天,骂这么一句话。
小姑娘气死人不偿命,“昨日你还夸女儿最孝顺贴心,比大哥好太多了,今日又骂女儿,果然,娘说的对啊,宁愿信世上有鬼,也不能信男人那张嘴,当然俞繁除外。”
中年男子真生气了,“你个臭丫头,今天爹非得教训你一顿不可!”说着竖起巴掌。
小姑娘不怕死的把脸伸到中年男子手边,“你尽管打,打完我好去找我娘告状!顺便在告诉她,几日前我路过花楼下好像看到你在楼上抱了一个漂……”
“住嘴!”中年男子脸色微微发赫,又羞又气,收回手呵斥。
小姑娘立马噤声。
过了一会儿,中年男子缓过气语重心长的劝道,“欢儿,那个小将军跟你真的不合适,你看他,在军中混了半年,回来后整个人都吊儿郎当的,一点也不稳重,你又整日上蹿下跳,如何相配?”
小姑娘不高兴了,“爹,你这是偏见,小将军哪里吊儿郎当了?又哪里不稳重了?旁人可都传他用兵如神,而且他走的半年里,听说打了多次胜仗,是南岳最出色的新一代天骄,往后南岳开疆辟土全靠他了,听闻就连皇帝都这么说呢,而且我什么时候上蹿下跳了啊?”
父女俩你一句我一句,言欢站在边上看着咯咯的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