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言觉得他此时的态度很不对劲,于是再次从床上坐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邵煜深。
“邵煜深?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邵煜深这个人会演戏,是众所周知的事。
哪怕他们两个走得这么近,大院里的那些长辈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两人的关系。
足以见邵煜深平时是有多不靠谱。
真真假假,让人分辨不清楚。
邵煜深沉默了好半晌,才缓缓说道:“我记得,我在西南戍边,偶然间听到了阿言在京城物理研究院因公负伤的消息,在他被执行安乐死之前,赶回去见了他最后一面。”
“因公负伤……”
沈轻言揣摩着这四个字。
前世今生?
平行时空?
又或许,什么也不是。
这一切都是他和邵煜深臆想出来的。
“为什么会因公负伤?”沈轻言又问道。
究竟是受了什么样的伤,才能到要被执行安乐死的地步?
除非……
他的伤没有任何能治愈的希望,且活着要比死了痛苦得多。
这次邵煜深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将沈轻言揽在了怀里,闷声说道:
“沈小二,别问了,咱们不管这些了,行不行?这些跟咱们都没有关系……”
沈轻言恍惚得点了点头。
或许在另一个时空里,阿言摆脱了邵煜深,却依旧夭亡在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事业上。
他的思绪太混乱了,一时之间什么也理不清。
沈轻言看着冷心冷情,实则却最容易被这些事牵绊住。
如果他不是个重情重恩的人,以他的身份地位,应该活得肆意潇洒……
或许是太过于疲惫。
沈轻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他的生物钟还在,正好五点三十分。
但邵煜深却并不在他旁边。
沈轻言起床,去洗了个澡。
胸口的伤口已经拆线,已经开始愈合,但活动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隐隐作痛。
肺部是一个很复杂的器官,既不能漏气、也不能有渗液或是漏血。
受伤之后,从里缝到外。
表面上看起来像是痊愈了似的,实际上里面还是在愈合的过程中。
沈轻言站在洗手间里吹头发的时候,邵煜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从后面轻轻的揽住了沈轻言的腰,又低头将下巴搭在了他肩上。
“真香。”
沈轻言却瞬间皱起了眉,放下吹风机就挣开了邵煜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