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整晚没睡好。
虽然困意袭来,到后半夜人倦得头昏昏沉沉,眼睛也一直闭着,但就是睡不着。
他的神经就跟吃了假丹药似的,兴奋个没完,扯着脑子里一根筋,就是不让他入睡。
他简直恨不得照自己脑门,狠狠来一下,拍晕了事。
到早晨日光渐亮,透过打开的窗户照进来。
楼云迷迷糊糊将眼睛睁开条缝,顿时被灿烂的阳光刺激得缩了缩,转身朝床榻里一滚,万事不管了。
灵鸽在窗棂上吹了一宿冷风,正期待有人能把它安置一下,不料这人压根不打算起床。
它歪着头,抖了抖,翅膀一展,两三下扑腾进楼云床窝里。
“咕咕咕。”灵鸽靠近这人的脸侧,轻轻啄了啄他手指,等他睁眼。
等了半天,没任何反应。灵鸽脖子一抖,又啄了啄。
这下不等它叫两声,那只手一翻,将它揽入怀中,挤得它圆圆的肚子一收,顿时小一半。
“……别闹……再睡会儿……”
楼云凭感觉消灭掉噪音来源,正打算安安稳稳补个觉,房门突然被敲响,声音急促,仿佛不开门誓不罢休。
“楼师弟!楼师弟!你还好吗,快开门啊!”纪清文的声音隔着门板,远远传来。
楼云强压下打人的冲动,清了清嗓子,答道:
“纪师兄,怎么了?”他问完困意又袭来,索性说道,“你直接推门进来就好,我不介意这些。”
门外静了一下,似乎在开门,随即,纪清文的声音又传进来:
“楼师弟,你这门上有禁制,我进不来啊。快把它解了。”
禁制?
楼云清醒一分。
什么禁制,我没设过啊?
门外纪清文打不开不似作假,楼云疑惑地睁眼,顶着困意起身下床,慢悠悠晃荡到门前。
他仔细瞧了瞧,没看出什么毛病,便像往常一样将手放在门上,轻轻一推。
门外纪清文听到一声轻响,禁制随之消失。
“纪师兄?”门打开,露出一张困意浓重的脸。楼云头发微乱,声线低哑,带着刚起床的慵懒。
纪清文看着他眼底的黑眼圈,皱眉:“你今天怎么啦,这么迟还没起,人不舒服吗?”
楼云无所谓地摇摇头:“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他眼皮一抬,看向纪清文。
“纪师兄这么急着找我,不会就是来看看我为什么还没起吧?”
纪清文这才想起来找他什么事,道:
“今天就是花灯节了,虽然晚上才是重头戏,不过白天街上也很热闹,要不要去看看?”
楼云一听来了兴致,顿时困意褪掉一半:“好啊。”
纪清文一笑:“那你一会儿就下来吧,我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