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令他回想起刚到桑榆的场景,何其的相似,又何其的不同。
一个人找了家小饭馆,简单吃了碗米线,溜达着到了县招,他没有直接去房间,而是另外订了一个房间,然后才去石磊让黄越给他安排的房间。
县招一共有三幢楼,黄越安排的房间是北面的一幢旧楼中顶层的一个房间,一推门就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又目所及,尽是开裂的墙面和发了霉的墙纸。
孟谨行拎起床上的被褥摸了一下,全部都是潮的。
难怪陈畅要提醒他先来看看。
放下被褥,他拿起自己的行李住位于南面贵宾楼的房间去,刚穿过南楼的大堂,他就看到田蓉背影一闪消失在电梯里。
他到房间放好行李,洗了把脸下楼到大堂要了份报纸,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报,随后在服务台与总台小姐聊天。
帅哥美女总是最合人眼缘的,孟地一出现在县招,就引起了青春年少的总台小姐们的注意,见他过来套近乎,聊了一阵后发现他不但见识广还说话风趣,立刻获得了美女们的广泛青睐。
从她们的嘴里,县招的客源构成一下就露了出来。
原来,北楼因为前些年地震成了危房,因为县里没钱修,就基本没什么客人住了,只有那些来出差又预算不够的人,才会住在那里。
主楼则是用于对外接待并对有一定经济承受力的客人营业,设施服务各方面都是中等水平(鬼知道这水平怎么分出来的)。
孟谨行身处的贵宾楼就特殊了。县委县政府的不少领导在这里有长包的房间,用于招商工作接待客人时使用,但基本上都是他们喝多了不回家睡这里,还有就是单身在这里工作的县领导像储县、杜县是当宿舍的。
“我听说你们县有宿舍啊?”孟谨行随意地问。
“啥子叫领导嘛!他们一边儿有宿舍,一边儿占着房间,哪儿方便睡哪儿喽!”一个十**岁的服务员咯咯笑着说。
孟谨行觉得这女孩笑得蔫坏蔫坏的。
这一聊,孟谨行更清楚了,石磊一计不成又一计,今晚安排这房间就是因为白天那计没施成,卖猪头搭猪手捎带给自己的。
他打着哈欠借口困了,趿拉着拖鞋上了楼。
出电梯,一眼就瞧见陈运来、曹萍和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人站房门口,坏笑着看自己,立刻快步过去捅了陈运来一拳,“什么时候上来的,我怎么在下面没看见你?”
“你跟美女聊得不亦乐乎,我站你背后半天你都不知道。”陈运来笑道。
“不对啊,你又怎么知道我住这间?”孟谨行一边开门一边问。
“这还不简单?有钱就能解决!”陈运来道。
孟谨行一愣,“这管理真成问题,竟然就这么把客人的**卖了!你付了多少钱?”
陈运来竖起一只手掌,孟谨行问:“五百?”
“五十。”
孟谨行狂晕拍拍头,伸手指指一直没说话的陌生男人,问陈、曹二人:“你们不给我介绍一下?”
曹萍笑了一下说:“今天开始,成我老公了!”她指一下年轻男人道,“朱诚。”
孟谨行立刻朝朱诚伸出手说:“恭喜!我是孟谨行,曹萍过去的同事。”
朱诚呵呵一笑,“知道,每天都要说起你。”
孟谨行一怔,摸下头道:“我好像没什么值得说的吧?”
“多了去了!”朱诚道,“尤其是只身探查下湾石场、岩溶洞舍命救人,还有麻岭隧道力排众议深入搜救,宁丢乌纱不开钨矿,众人皆醉我独醒识破eg骗局……这一件件的,听得我恨不得马上能见识一下这个了不起的人物!”
曹萍平时真真假假的,想不到背后竟然把孟谨行做过的事,一桩桩地认真宣扬给自己的未婚夫,哪怕这些事的确是自己做的,孟谨行都觉得被人这样当面赞,实在是不好意思之极。
“她说得夸张了!”孟谨行忙不迭地打断朱诚,“很多事情在当时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正常情况下,我也不会去冒险而为。”
朱诚却说:“换个人,就算迫不得已也未必去做啊!我是部队大院长大的,最崇拜的就是有胆量的人。虽然没能亲眼看到你做的这些事,但曹萍个性直,她能说得这么绘声绘色,可见真实可信。”
孟谨行与陈运来都大跌眼镜,曹萍如果算个性直,天底下大概就没有弯弯绕的人了!
孟谨行戏谑地瞅了曹萍一眼,暗想曹个子不知给朱诚灌了什么**汤,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人迷得五迷三道的!
“怎么样,第一天当副县长,感觉倍爽吧?”陈运来与孟谨行各点起一支烟,笑问。
孟谨行苦笑摇头,把白天的情况一说,陈运来道:“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就是!”曹萍道,“你在长丰,哪个不对你客客气气的?在我们示范区更是不用说了,几时有个敢做这种不长眼的事?詹福生算不是东西了,不照样得老老实实的?”
朱诚插嘴问道:“储丰的秘书不就是那个方头大卫小眼睛的家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