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湄道“你又没问,你找他干嘛,想拜师学艺呀。”
马一炮道“我找他讨债,他还欠我三千两银子呢。他在哪?”
严铁朝厨房呶呶嘴。马一炮一想也是,厨师不在厨房,能在哪?他立马冲了进去。
厨房只有几个帮手在收拾砧板,清洗厨具。马一炮大喊“钟无盐。”
一个学徒白他一眼道“找师傅干吗,他在院子里抽烟。”马一炮跑到院子,果然,穿着一身白色厨师服的钟无盐,正躺在两棵大树之间的一个网兜上,边哼小曲,边悠哉游哉吐烟圈。钟无盐瞅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马一炮哈哈大笑“老钟呀老钟,真是冤家路窄呀。”
钟无盐慢悠悠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抽烟时打扰我。”
马一炮道“当然知道,但我偏偏要打扰你。你说说,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钟无盐道“奇了,我什么时候欠过你钱来着?”
马一炮道“真是财主多忘事,这么快就忘记我们的赌约了。”
钟无盐胖胖的手搔搔光光的头“赌约?哦,想起来了,是上次你说那个*贼‘浪子飘香’的事吧。都怪我老人家最近生意兴隆,忙昏了头。怎么样,我说你轻功太差,追不上人家了吧。”
马一炮得意道“我轻功的确不怎么样,但老子千真万确把他干掉了,还连带他的十多个师兄弟。这样吧,看在我们是老朋友的份上,多杀的我就不另收钱了。但那3000两银子,你休想赖账。”
钟无盐道“此事我怎么没听说。”
马一炮道“你老是躲在厨房里,闷声发大财。怎知天下风云变幻。喏,这是他的腰牌,一手查验,一手交钱。”
钟无盐翻来覆去检查腰牌,脸色越来越难看,好象是死了老爹。他嗫嚅道“你这个大炮筒,搞得我老钟要破产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赔你三桌菜,每桌一千,刚好合适。”
马一炮道“切,你那菜我吃不下,喝酒塞牙。我就要现钱。你这个铁公鸡,我刚才已经算过了,今天共十桌生意,总共八千两银子进帐。付清欠款,你还有五千两赚呢。”
钟无盐苦着脸道“我老钟今天做的是赔本买卖,十桌菜才收八百两银子,不信你去问陆双飞,帐是由他结的。”
马一炮愣住了。要是这样,岂不是还差2200两,这个出名的铁公鸡,装入口袋的钱休想让他拿出。如此,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马一炮恨恨道“我大炮今天真倒霉,算了,下午你跟我出发一趟,抵你2200两银子。”
钟无盐一听省了2200两银子,兴奋得立马翻身跳下“好,没问题,小菜一碟。”
一辆马车从怡翠楼驶出。车厢里坐的是高胜寒、水之湄、严铁、马一炮,车把式矮矮胖胖,赫然是“天下无二”钟无盐。他手起鞭落,嘴里叱道“驾!”,有模有样的。马一炮蒙着眼睛,一会说“对”,一会说“不对”,一会说“往左”,一会说“往右”,马车走走停停,速度并不快。严铁启发他道“你仔细回忆,当时是否感觉颠簸,或是平坦,坡度是往上,或是往下,是否有什么特殊的味道,比如稻谷的香气、青草味、花香等。”
马一炮道“开始走的是平路,后来才逐渐颠簸,尤其越到后面就越颠簸,好象在走上山的路,哦对了,半路还闻到牛粪的气味,简直要把我熏死。”
严铁道“不会是龙山吧,距离龙山五里路,有一个村庄叫梧桐村,那里倒是养了很多牛。”
既然这样,马车就掉头往龙山方向驶去,一路上跟马一炮的记忆倒也基本对得上号。突然,马一炮叫道“停车,好象就是这里了。”他扯下蒙眼的黑布,发现众人眼光怪怪的看着他。马一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探头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只见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坟头,少说也有上千,即使是大白天,那阵势仍然充满诡异。
严铁皱眉道“不会记错了吧,这里哪有人烟和房屋。难道‘神女教’住在坟墓里头。”
马一炮搔头道“见鬼了,刚才明明经过了梧桐村,应该不会错呀”
高胜寒道“‘神女教’行事高深莫测,说不定真的住在坟墓里头,大家不妨分头找找,看有什么机关没有。”
于是众人皆下车,四处乱转。水之湄虽然是闻名江湖的女侠,但对这种地方仿佛非常的害怕,象跟屁虫一样紧跟着高胜寒。钟无盐不住叹气“这里鬼气森森的,老钟炒的菜,以后怕没人吃喽。”
马一炮看见一个气派的白坟,汉白玉做的墓碑,上书“先祖×××之墓”。周围有围栏石阶,端的是卓尔不群。不由暗叹,有钱人真是不同,不光活着风光,死后照样高人一等。操你祖宗,老子尿急了,撒一泡尿,让你过过瘾。瞧瞧四周无人,说干就干。
高胜寒和水之湄从不远处过来,马一炮装作没事一样走开。水之湄到墓碑跟前瞧了一眼,奇怪道“这是什么?”马一炮有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