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美得雌雄莫辨,若不是那处突起的喉结,阮初音绝对不会把他和男人联想在一起。
或许正是此人如同初霁新雪的容貌,让她忘了呼救,出神地道了句:“你。。。是。。。?”
梅泊言也愣住了,他好像见着仙女了,不确定地眨了下眼。身上的伤口也不痛了,只觉心中愁云散尽,仿佛连冷沁的空气也变得有了温度。
车外的脚步声忽然多了起来,慌乱之握上那只缀满东珠绣鞋的力道更大了,压低了嗓子焦急道:“姑娘,我不是坏人!求求你,救救我!他们要把我抓去伺候人。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能发生这种事儿?
“你先。。。放手。”足上覆的那只大手捏得她有点儿疼。但是它就是不松开,死死抓着就好像自己是那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一群蓝袍男子在车前猛地停下了脚步,明显是被上头挂着的龙形玉佩震慑到了。
当今能够挂戴龙饰的除了皇上就只有被赐下龙佩的太子殿下了。他们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惊动车里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惊动太子妃!不想活了!”马夫回来后惊出一身冷汗,当场拔出长剑闪到车前。在皇城脚下,竟然还会有不长眼的鼠辈!
“本宫无事,让他们赶紧走人。”阮初音稳住心神道。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心里七上八下的。而脚下的男人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后,立即松开了她的脚,身体倏地僵硬住了。
王永虚紧抿着唇带人退到一边,行礼道:“太子妃,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这就走。”说完,深深看了一眼车舆,转身离去。
昏暗中,马夫认出了来人,是公主府上的王大总管,眼神闪烁了一下,收起兵器。
车轱辘重新走了起来,梅泊言终于松了一口长气,但是他并没有支起身子,而是继续匍匐着,下颌距离阮初音的膝盖近得只有一寸之遥,让她不自然地往后挪去两寸。
“好了,现在安全了。是到下一路口放你下去?还是再走远一点儿?”好人做到底,她决定把人送到安全的地方。
梅泊言现在知晓了她的身份,更扒着她不放了,眼中的泪花再也抑制不住簌簌滚落下来,让阮初音怔了半晌。
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要说在这片异世,就是在她原来的世界也没有哪个男人当着她的面哭得那么委屈,那么伤心,一下子让她没了方向。
这时,车速渐渐缓了下来。马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在路口停稳缓缓抽出了长剑,倚着门帘小心问道:“太子妃可有身体不适?”
“本宫无恙,就是遇到一个位故人,叙叙旧罢了。车就先停这儿吧。”
但是这番话并没有打消马夫的顾虑,而是让他提着剑尖缓缓挑起车帘朝里确认。只见一位美人正对着太子妃哭诉,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颗一颗砸落手背,那模样别提有多勾人了。若不是听声音,他还以为是位不折不扣的贵女。顿时心里警铃大作,但又见太子妃的神色没有半分慌乱,还透着几分心疼,只好默默退下。
等阮初音听完这个男人的叙述,立马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