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衣料贴在身上,非常不舒服,可两人却越挨越紧,容不得半点空隙。
雨下到后面,就慢慢小了。
虽然夜已经深了,但两人仍旧没有丝毫的睡意。
白新冬靠在陆梁的身上,眼睛透过灌木丛的缝隙,向外窥探着夜间的树林,他缓缓开口解释:“陆哥,你别笑话我。”
“笑话什么?”陆梁搂着白新冬,轻轻揉捏着他的腰间,温柔地问。
白新冬叹气:“小时候,我就没有自己的房间。一开始,我和大哥睡在一个屋。大哥学业重了,我又被要求和椿晓住在一起。每回听到同学炫耀自己的房间,我就很羡慕。后来,大哥进了大学,和玫玫姐谈恋爱,他担心没有房子,以后会被她们家看不起,就拼命存钱买房。”
陆梁听着,没有说话。
白新冬继续:“当时我更害怕了,大哥至少在家里还有个单独的房间,而我连个单独的房间都没有,那该怎么办啊?所以,我比大哥更加疯狂地存钱。”
陆梁皱起了眉头。
“能不花的钱,我一分都舍不得花。能加的班,我总是死皮赖脸地留下来……”
陆梁打断白新冬,说:“你没有死皮赖脸。”
“可是……”白新冬摇摇头,“你还记得当初我喝醉了,你把我送回家吗?我都断片了,可还记得你要给我发奖金,真是太可笑了。”
“不可笑,一点都不可笑。”陆梁沉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安抚恋人自卑的心,只能哄。
他哄着说:“你就是最乖的助理,不仅乖,听话,还很上进,知错能改,从不怕难。让你来农场,不会游泳也敢往水里钻,不会开车,也敢爬挖掘机。在公司,那些刁钻的客户,耍滑的员工,你的耐心总是比别人足。”
“我都没有谈下大单子,也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白新冬懊恼地小声反驳。
“作为我的助理,你很成功。小冬,我不是从一开始就喜欢你的,不会对你有着什么恋人的滤镜。但你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大学生,变成一个在岗位游刃有余的助理,我都看在眼里。或许,也是这份努力,我才会慢慢喜欢上你,觉得你无可替代。”陆梁哄着哄着,就变成了表白,说到最后,他还轻轻笑了一声。
白新冬闷哼:“陆哥,你又哄我。”
“嗯,哄你是因为我爱你。”陆梁侧头,在白新冬的额头烙下一吻,随即皱起了眉头。
白新冬在发烧,额头烫得厉害。
怪不得他会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大堆,原来是发烧了。
陆梁想让他好好休息,可白新冬还是回应道:“陆哥,我也爱你。”
陆梁又把人狠狠搂进了怀里,安慰道:“天一亮,我们就下山。”
白新冬闭着眼睛,含糊地应了一声:“好。”
湿漉漉又暖呼呼的人儿在自己的怀里,烫成了一个火球。
陆梁的眉头皱了一整个晚上,根本就没有舒展过,他把白新冬轻轻放倒,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才发现小家伙的额头和后脑都磕破了,隐隐地还能看到残留的血渍。
不仅摔伤了脚,磕破脑袋,现在还正发着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