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刚满十八岁没几百年,怎么就老了!”
虞渊嘴角微抽,从善如流地改口:“那这位兄台,敢问璇玑天境第二关怎么走?”
“兄台”终于乜斜瞧他一眼,指着面前宽广的河流,不情不愿地开口:
“老朽名曰智叟,是璇玑天境第一关的指路人。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老朽的规矩便是:若有人想要渡河,回答老朽一个问题,老朽便摆渡一次。”
虞渊举目远眺,河对岸已隐隐可见几个熟悉的身影,而身后一片静寂,证明他在木屋中谨慎观察的时间太久,大概是最后一个来此的人。
然而即便落后,虞渊依旧不慌不忙,反而自来熟地登上船头,船身被这番动静引得轻微晃动,漾起层叠碧波,他立马收获智叟怒目一枚。
“臭小子,你还未回答问题,这是干什么?”
虞渊眨眼:“我登船啊,这算是回答了一个问题吗?”
智叟偏过头不说话,虞渊立马会意,算!
河水清澈,船桨划动时,天边最后一丝橙红被墨蓝覆盖,与此同时,岸上一朵朵形似铃铛的花朵扬起脑袋,散发柔和光晕。
若说昆山的景致被称为灵秀,那此处便是梦幻的化身。
虞渊仰躺舟中,在摇桨声中一路欣赏沿岸美景,直到船身停止摇晃,智叟对他说:“滚。”
虞渊不动。
智叟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再次重复:
“对岸到了,还不快下去!”
虞渊依旧充耳不闻。
“你是不是聋?”
“不聋。”
在智叟的死亡凝视中,虞渊终于从仰躺状态一跃而起,枕在脑袋后的双手张开,伸了个懒腰,笑眯眯问,
“我又回答了你一个问题,现在可以再摆渡回去吗?”
“都到对岸了,你还回去做什么!”
虞渊偏头看智叟不情愿的表情以及手上利索的动作,寻思应该是有什么规则束缚着他。
“这算是第三个问题吗,那我……”
“你住嘴!”
眼看智叟握着船桨的手上青筋跳动欢快,虞渊见好就收,盘腿坐在船头,时不时手贱伸出船外,搅乱盛着漫天繁星的河水,似不经意问:
“兄台,你在这渡口摆渡多少年了?”
“……”
“敢问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里几口人,有老婆和儿子吗,儿子有媳妇吗,媳妇给您生孙子了吗?孙子多大啦,如今修为几何,修的是什么道,今后会继承你的事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