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上百位江湖好手找到那人,那人却说,只有识得信物玄机的,方是有缘之人,那才可与他北上,到蛮荒之地寻到玄功秘笈。那人将信物取出,竟人看出玄机,全被那人当场拒绝。
江湖中哪有几个善类?众人一言不合,当场就要抢夺。
那人虽年届七旬,武功却极为高强,一番大战下来,竟杀了十几条性命。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他哪里禁得住众多江湖高手的围攻,他受了不轻的伤。
众人出招更加狠厉,那人奋力逃出,众人在后穷追不舍。
那人一路西逃,自洛阳一直来到凉州,始终未摆脱众人的追杀。
正邪两道也丢了不下五十条性命,其中不乏响誉天下的好手,众人见其勇猛,也不敢过于逼迫,只等那人体力耗尽,再摛杀不迟。
听闻消息的江湖豪杰纷纷赶来,竟达两三百人之多,眼见信物手到摛来,可信物只有一个,人人都怕别人抢了先。这些人竟互相厮杀,甚至有兄弟反目成仇,这一战更加惨烈。数百名江湖好手,转眼间只剩下三四十人,江湖中人人自危。
那人却趁此机会,摆脱了众人追杀,逃到了凉州附近的深山中。
恰逢莫三味上山采药,他路过山涧时,发现那怪人满身血迹,倒在草丛中,便将此人背了回去。
在莫三味与何凝霜尽心服侍,调养半月之后,那人终于好转,他只说被仇人追杀,却不吐露出身来历。怪人掏出一块黑色玉牌,定要当作酬金,莫三味推辞多次,终还是收下了,当时也未在意,随手就放在药箱中。
与此同时,侯其末练功走火入魔,受了不轻的内伤,也在莫三味处医治。他也亲眼见过那怪人与玉牌,但昆仑四兽并未在中原行走,也不知晓江湖中刚发生的大事。
又过了几天,那人伤势已好,他说要回家看望亲人,莫三味就送他出了凉州地界。
那人走后没两天,侯其末也伤愈,自回昆仑山去了。
又过了十来天,杨一知自外归来,说了天下发生的大事。何凝霜听到那人形貌,已知莫三味救回的就是那名怪人,而黑色玉牌便是信物。
杨一知与何凝霜将黑色玉牌翻来覆去,直看了一天一夜,却未发现有何特别。
何凝霜知大师兄不爱涉足江湖,便暗与杨一知商议,两人当时年少气盛,仗着下毒功夫天下无敌,趁莫三味外出采药,竟拿走玉牌,一道向东寻那怪人去了。
两人一路打探,到了洛阳附近,有人说怪人向东去了,又有人说在北方曾见怪人踪影。兄妹二人担心错过时机,只得分道扬镳,杨一知向东沿黄河打探,何凝霜却准备渡过黄河向北而行。
两人江湖阅历不深,一路也不知掩饰行踪,很快,那些知晓内情的人也尾随而至。何凝霜一个人来到洛阳以北四十里的风陵渡,那三四十名武林英雄也前后脚赶了上来,许是双方起了争执,一番打斗后,那数十武林高手全军履没,尽数死在何凝霜的剧毒之下,而何凝霜从此也不见踪影。
自此之后,江湖中知晓这件事的就少之又少,那几句玄功口决也成传闻,识得这黑色玉牌的更寥寥无几。
杨一知得到消息,从大名府赶到风陵渡,已过了十几天,哪里还有何凝霜半分消息。他又在附近打探数月,终未发现踪迹,只得回到凉州向师兄说明。
师兄弟二人就此心灰意冷,杨一知心中自责,一面浪迹江湖,一面暗中打探;莫三味为避前来追寻何凝霜下落的仇敌,也到这重重群山中隐居多年。
另一边,侯其末回了昆仑山仍在疗伤练功,直待半个月后,霍无羽三人回来说起,他才知晓江湖中发生了如此大事,侯其末听到那人形貌,也知其就是当日所见之人。
四人赶到凉州,杨一知与何凝霜已走了十来天,四人分头探访,终于在洛阳附近打探到消息,待到了洛阳风陵渡,只见到满地尸体。
他们又到处寻访,终未何凝霜与杨一知,便又折回凉州,而莫三味也不知去向了。
众人心中感慨万千,看着熊熊篝火,都沉浸在回忆之中。
上官云问道:“霍伯伯所念口诀,就是当年那怪人所说的玄功要义么?”
霍无羽点头道:“不错,那正是碧落赋的玄功要义,老夫参悟了十多年,却也没弄明白到底该如何修炼,更不知那玄功心法是何等模样。如今看来,你爹娘也是空守宝山而不能取得半分,得了这信物又能如何?唉……”
侯其末嘻嘻笑道:“他们自己太笨,当然参不透。”
唐易讥讽道:“莫非你便参得透么?你又不聪明。”
侯其末气道:“我再不聪明,也比你好得多。”
唐易反唇相讥:“你将那口诀看明白了么?”
侯其末怒道:“难道你便看得明白?”
唐易笑道:“我又没说我聪明,为何定要看得明白?”
见他二人又开始斗嘴,天色也晚,众人收拾收拾各回房休息。
第二日,几人只见侯其末与唐易双眼发红,坐在灰烬前哈欠不断,想是昨晚斗了个鬼哭神嚎、天昏地暗。
昆仑四兽在天门山住了足足一月有余,莫三味知晓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