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燃轻嘶了声,努努唇瓣,小声嘟囔:“我想不起来,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她话音刚落,面前的男人似乎更生气了,薄唇抿成一道僵直的线,轻哼了声,黑眸睨着她:“自己想。”
祝星燃:“”
说完,霍庭恩主动松开手,长腿迈开,朝门口停的那辆黑色宾利走去。
祝星燃看了眼自己被“遗弃”的手,忍不住蹙了蹙鼻尖,她的这位塑料老公变脸也太快了吧?才刚从花园出来,就对她这么冷漠。
此时的霍庭恩就站在驾驶座外,开车门前冲老婆歪了下脑袋,示意她上车,祝星燃贝齿轻咬着下嘴唇,于是小跑过去,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上车。
今天真是奇怪,居然是霍庭恩自己开车过来的,平日里这位养尊处优的豪门总裁可是连方向盘都不带碰的。
祝星燃看了眼驾驶座的男人,然后自己动手默默系上了安全带。
回家的路上,车内静得出奇,祝星燃低头刷了会手机,几分钟后又悄悄侧目,无声打量驾驶座的某人。
温柔凉爽的晚风从半开的车窗涌进来,斑驳璀璨的城市霓虹,投下的光影铺在男人冷白似玉,俊美如画的面庞,映得眼窝深邃,挺鼻如峰,坚毅瘦削的下颚棱角分明,像是艺术大师精心雕琢过的完美人像。
祝星燃看得出神,一时间忘了移开视线,她慢慢发现,自打两人上车以后,霍庭恩就变得异常沉默,漆黑如墨的瞳仁里似笼着一层淡淡的阴霾。
他虽然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祝星燃却明显感觉到,霍庭恩此时不大高兴。
祝星燃细想了一会儿原因,纤长眼睫缓慢地轻眨了两下,她歪着脑袋,清凌凌的眸光落在她的塑料老公身上,忍不住柔声问:“霍先生,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霍庭恩目视前方,修长明晰的手指握紧方向盘,薄唇抿成一道直线,没有搭腔。
见他不说话,祝星燃清丽的眉眼间划过抹思索,忽然意识到什么,慢吞吞地问:“你是不是因为我刚才在花园说的话而生气?”
静默片刻,霍庭恩不咸不淡的“嗯”了声,全程面无表情。
祝星燃眨巴眼,没想到这人真生气了。
她努努唇瓣,小声嘟囔:“那你刚才在祝兰萱面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他可是一本正经的表示,霍太太说的一点也没错呢,现在居然变脸了,该佩服这人会演戏呢,还是该夸他很会忍耐?
霍庭恩侧目,那双漆黑剔透的眼眸意味不明地看了老婆一眼,并未作答,而是握着方向盘转动方向,将车子不急不缓地驶入地下停车场。
等到车子终于停下,祝星燃解开安全带,转身看向驾驶座上神情静默的男人,瓷□□致的小脸此时完全一副已经看透他了的表情,她微扬起小巧白净的小下巴,粉唇一张一合:“说吧,你是不是也想跟我离婚了?”
祝星燃的声音温软柔和,回荡在静谧的车厢内尤为清晰,一字不落的飘进霍庭恩耳朵里。
他侧目,黑眸定定地望向副驾驶座上的祝星燃,清清淡淡的视线牢牢锁着她,不曾移动分毫,看似清冷疏淡,却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霍庭恩俊逸的眉骨轻抬,薄唇掀动,一字一语淡而清晰的重复:“也?离婚?”
祝星燃长睫微敛,从男人慢条斯理的语气里竟听出了几分危险。
她难道说错什么了吗?
他昨天还在慈善晚宴讨女伴欢心呢,今天又听到她的“肺腑之言”,两人的婚姻关系显然岌岌可危。
祝星燃抿唇,实在受不了霍庭恩这样阴恻恻的注视,身体本能地向后退了退,正欲去推车门下车的时候,身后的却在这时弯腰俯身,精准无误地紧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抵在椅背上。
霍庭恩欺身压过来,像是蛰伏于荆棘丛中的猎手,此时一步步逼近,眸色深敛的眼底暗流涌动,喉间溢出的声线磁沉喑哑:“霍太太,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男人身上的气息清洁好闻,混着车内淡淡的木质沉香,层层叠叠的包围过来,不断刺激着祝星燃的嗅觉。
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近到她只要稍稍抬头,秀丽挺巧的鼻尖就能碰到他。
她退无可退,纤瘦单薄的肩膀止不住哆嗦了一下,卷翘的眼睫不安地簌簌扇动,不确定的反问:“什、什么?”
霍庭恩敛眸,唇角噙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冷白修长的手指一点也不温柔的捻着女人小巧白皙的下巴尖,薄唇轻启:
“说错话是要受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