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江畔还有三个新码头在建,运河贯通后,都还需兵力布防。
若因裁撤三军而松懈了布防,隐忧太大,现在有私盐,将来可能是私贩人口。”
“嗯。”
唐峘点了点头,敷衍地答应下来。
隐忧总是有的,可暂缓而论,但他更担心祁霄失踪,陈周联姻之事会生变,到时候是裁军还是征兵就难说了。
祁霄失踪十日,整个大陈都仿佛是夜幕下的秦江水,在黑暗里汹涌翻腾,岸上的人或许瞧不清楚,船上的人却都不由自主地慌乱挣扎起来,不知何时一个浪就会把自己卷进江水里活活淹死。
而池越此刻好像就在船上,把人一个一个地往癫狂的江水里丢。
祁霄出事之后,船队里的所有人,包括禁军、船员、厨子,甚至启淮码头和驿站里的人都被就近押进了槐州大牢,由玄机营的人挨个审问。
池越则是在元京城中,将禁军和兵部都查了一遍,跟随祁霄上船的人,每一个都查了个底掉。
虽然祁霄落水朝廷对外宣称是意外,但只要不傻的都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么大的皇家御船,秦江上多大的风浪才能让堂堂太子落水,还寻不回来了?
而陛下盛怒之下不是将船上护卫不利的禁军全砍了,反而是关起来审问,更是明摆着事有蹊跷。
再细想一下,祁霄身边全是禁军,什么人能混在禁军中行刺当朝太子?又有什么人能在祁霄死后获利?答案已然呼之欲出了。
池越从天策营的暗牢里出来,身上沾了血污,匆忙换了身衣服才入宫面见陛下。
池越到承明殿前,张绥安远远向他点了点头,将他招到一边。
池越向张绥安微微一礼:“张公公。”
张绥安点了点头,小声说:“国师大人刚进去,恐怕要等一会儿。”
“好。”
池越颔首,跟在张绥安身边,在门口等着。
承明殿很大,关了门一般外头就听不见里面的说话声了,但像池越这样的高手,想听还是能听见的。
殿内,没说话的声音,只有两个人的呼吸,一人轻细绵长,一人沉郁急促。
池越几乎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头,国师宁晚萧惹陛下不高兴了?
过了许久,池越听见宁晚萧开口,声音非常轻:“陛下,天狼并非帝星。”
“宁晚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