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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展昭喝了个酩酊大醉,是由张龙扶着他回去的。
之后,无面的事件在他与白玉堂联手设的计谋之下解决了,开封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先前他们的展大人与白少侠并不是真的闹了矛盾,而是仅仅想要借着这种手段迷惑对手,并藉此揪出了假扮成张龙和赵虎的无面。
只可惜,虽然他们的计划周密而又详细。但是终究百密一疏,假冒的张龙和赵虎和先前的杜若一样,趁着他们不注意时自杀了。
(注:以上情节详见《十六刺系列之二——无面刺》)
所幸在展昭和白玉堂的联手之下,那两个人的尸首保留了下来,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更是连夜做了检验。可惜,得到的线索依旧寥寥。
再之后,过了十二个时辰,看守尸首的衙役被发现晕倒在地上,那两个人的尸首与杜若的一样,不翼而飞……
线索又一次断了。
直到包拯发现了展昭之前办的那个杀人越货的案子,现场所发现的青花瓷瓶竟与这两次杀手自杀用的瓷瓶是同一种,关于十六刺的事件才终于又有了新的线索。
同时也意味着,展昭的工作又变得繁忙了。
连续忙了好几天,展昭在包拯的带领下几乎翻遍了京城所有的三年之内全部过往案件的档案——
十六刺的出现,正是在三年前。
正如包拯所料,有很多案件中,明明看似很简单的事件里都穿插着这样一个不起眼的青花瓷瓶。
这代表了什么?
包拯不敢妄下断言,心中却已隐隐的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测。
……
入夜,展昭一如往常的进行完一天的巡街工作,回到卧室时,毫不意外的见到自己的卧室已经亮起了灯。
不知不觉,他竟已经习惯了有一个人住在自己的卧室里了吗?
唇角划开了一道温暖的微笑,他推开门,同时在脑海中想象着那道白影此时可能在做的事——以那人的个性,此时的他不是在大大咧咧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假寐,就是捧着个酒杯,一边品着美酒一边等着自己吧!
可惜这一次,展昭猜错了。
当他推开门时,却发现白玉堂竟是正坐在桌子边上——研究。
他的手里拿着的,正是包大人交给他的那三只瓷瓶。他当时因为携带不方便,便放在了房中,没想到竟然被这只白老鼠找了出来。
看见展昭回来,白玉堂放下瓷瓶,笑盈盈的道:
“呵呵,忙碌的猫儿回来了?!怎么样?今天有什么收获?”
“还是那副样子。”展昭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到唇边喝了一口,润了润早已干涸的双唇。一杯喝完,又觉得有些不够,正要拿起茶壶再添一些,那只茶壶已经自动送到了面前,将他手中的茶杯添了八分满。
“一猜就知道你定是又忙了一天而忘记喝水了!”白玉堂放下茶壶,满意的看着展昭喝下了自己亲手倒的那杯茶,唇边的笑意在用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速度慢慢划开。,“怎么样?又有什么发现了?”
展昭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微微叹了口气:“又多了三个。”
三个啊……白玉堂也皱了皱眉,从包拯有了新的发现开始,会发现瓷瓶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只不过没想到,才又过了一天,竟然又多了三个。
若瓷瓶真的与十六刺脱不开关系的话,那么,这个十六刺的活动还真是频繁的很那!可是……
忽然想起前几次遇见的敌人,这个十六刺的行事作风还真的诡异,完全不像一般杀手那样上前直接刺杀——不过,现在包大人身边守护的极为严密,他们就是想要直接刺杀也不太可能轻易成功。
“可惜经此一役,上回的方法是不能在用的了。”展昭说道,“十六刺的人大多奸猾狡诈,上过一次当的事情他们决计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你是说我们假装吵架的这件事?”白玉堂道。
“嗯。”展昭有些心不在焉的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却没有喝,只是在手中轻轻晃着,目光透过杯中茶水晃动的涟漪,不知道落在了何处,“上回你我的戏演的倒是逼真,那假扮张龙的人虽然明知你我吵架只是在演戏,可是仍旧有一瞬间的迷惑——他那一刻的表情当时我看得清清楚楚,这种表情在那种时候是决计做不了伪的。”
“哦?何解啊?”白玉堂挑眉,明知故问。
“戏演的越真,往往容易让人迷惑。”展昭想起在八王府时,八贤王对他说的这句话,不由自主的便脱口而出,“假亦真时真亦假,很多时候,人们虽然知道自己身在戏中,却是往往身不由主的随戏而走,并深陷其中而难以脱身——这就是人生的无奈之处了。当曲终人散,戏也作结的时候,很多人却是再也清醒不了,真真正正的做了戏中之人。”
“戏中之人?”白玉堂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猫儿,这话不像是你的风格啊!莫不是那只老狐狸对你说了什么?”
这话,怎么听都是像极了某人的风格。
闻言,展昭不禁失笑:“白兄精明。只不过这一番话,一半的确是八贤王说的,另一半却是展某一时有所领悟,倒叫白兄见笑了!”
果然!白玉堂撇嘴:“少来这一套!你这家伙的精明也不比那只老狐狸少多少!今天白爷爷特意去看了,那赵虎的右耳耳垂上面哪有什么芝麻大的黑痣?!那话根本就是你编出来诳那无面的!”
“呵呵,白兄果然发现了!”展昭轻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其实有痣的是张龙,那两人既然身为无面,易容术自然精细得很,这种面部的小细节向来是他们最为注意的。展某只不过给他们做了个移位,他们早已先入为主的认为我们成竹在胸,这种时候提起这个证据,他们就会不由自护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一时匆忙弄错了——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