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确实是舒涞惹的祸,但她不能坐视不理。易宏义的庇护不能顶天用,易辞洲迟早要从易老爷子的掌控中分离出来,tpn集团也迟早是他的。
在他手中,不是求生活,而是求生存。
舒晚镇定了片刻,咬着嘴哑声道:“是啊,我是个聋子,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易辞洲没听明白她的意思,问道:“所以呢?”
舒晚勾了勾唇角,冷声问他:“讨厌我,为什么娶我?”
易辞洲一听,轻笑,泰然自若地反问道:“我为什么娶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不过是一场交易,利用她,利用易宏义对她的爱护,利用易宏义对舒家的愧疚,就能获得老爷子的认可。
娶谁不是娶,壮士尚能为国捐躯,让他捐的不过就是一场乏味的婚姻,即使他不爱她,也可以娶。
四目相对之下,舒晚淡淡看着他,防备式的姿势不知何时放松了下来,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那个在阳光底下对她笑得粲然的男孩,她却只能顺应着去改变。
不过她目前可以肯定的是,根据易辞洲的反应和态度来看,他好像不是很喜欢那些忍气吞声低眉顺眼的女人,偶尔有点小脾气,反而会顺了他的意。
她要激怒他,这样,还能让她有点斡旋的余地。
她坐直了身体,左右环顾了一圈,抄起了手边最近的一个枕头扔了过去,“所以你就拿我一生来做赌注?”
猛地被枕头一砸,易辞洲整个人都歪斜了一下,他站起来错愕了片刻,还没反应过来,又一个纸巾盒砸了过来,“你不喜欢我,大可不必装腔作势,早知道是这种境况,你以为我愿意嫁给你?”
黑胡桃木的纸巾盒重重掉落,“啪嗒”一声,盒子摔成了两半。
动静不小,舒晚的声音也很大,门口的付沉一听,立刻推门而入。
但见里面状况异然,太太眼眶红着、衣衫不整,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丝丝的暧昧。
他愣住,试探问道:“易总?”
易辞洲微微阖了阖眼,克制了一下,冷声道:“滚。”
付沉赶紧低下头,转身出门,还顺带将门锁上了,并且锁了两道。
一瞬间,整个包厢又重归于安静,易辞洲垂眼,原地静默了几秒,然后抬手松开领口,将衬衣袖子解开,手腕转动,筋骨咔嚓作响,慢慢走向她。
舒晚坐在沙发上,两条腿缩成一团,双手又不由地拢在胸口,迎着他的目光,“易辞洲,你要干什么?”
他走得很慢,几步之遥却十分漫长。
因为经常健身,肩头的肌肉紧绷突出,窄细的腰间透着隐约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