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筝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赵晚舟道:“若是你不想出去见他们,我替你回绝,让他们离开。”
“劳烦你了,就说我不在这里便是。”
她在慎刑司受的各种苦楚,总不能轻易便这样揭过去了。
赵晚舟便走出去,来的是阮府的小厮,小厮见她不打算出来,还是带人硬闯了进去,赵晚舟没拦住。
“大姑娘,是老夫人出事了!若是再迟一些,大姑娘或许都见不到老夫人最后一面了!”
阮流筝闻言眸子立马就红了,也无法顾及自己的裙裳还是湿的,她对赵晚舟道:“赵郎中,我得回阮府一趟。”
赵晚舟道:“好,我明白。我是郎中,兴许能帮上什么忙,我同你一起去吧。”
两人一同坐上马车来到阮府,阮老爷见了她,满脸怒火:“若非你要和离,你祖母也不至于这样!造孽啊,你不是要自立门户吗?还回来做什么?我们阮家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大雨连绵,阮流筝“腾”地跪在地上。
“爹,求您了,让我进去看看祖母,这位是赵郎中,他医术高超,也让他进去看看祖母吧。”
阮老爷冷眼看着她:“让你进去做什么?你如今已经同陆家和离,只会加剧你祖母的情况,若你祖母有个好歹,你便是阮家的罪人!”
他还是不肯松口让她进去。
阮流筝见祖母心切,她接连在地上嗑头,一下又一下,额间都磕破了,鲜血淋漓。
“爹,就当女儿求您了。”
赵晚舟替她撑着伞,见她这样眼里都带着心疼。
阮老爷道:“刚才你娘跪下来求你,你却无动于衷,现在迟了。”
阮夫人这会被阮昊南扶着出来,她睨着阮流筝。
“若是你答应不再提起昊南和嫁妆之事,我便让你进去。”
阮流筝蓦地抬眸,红着眼,声音嘶哑发颤:“娘,我差点就死在慎刑司了!昊南联手外人害我,你竟让我既往不咎?”
娘亲咳了一声:“昊南还小,他不过是被利用罢了。这样吧,你的嫁妆我们自会同陆家商讨凑还给你,这样你可满意了?”
阮流筝心里在滴血,她沉默不语,这时里头的郎中道:“老夫人快没气了……”
娘亲道:“我们养你这么多年,你就不能原谅昊南吗?你祖母最疼的就是你了,今日若非是你,她也不会这样。你当真要如此不孝吗?”
一时之间也顾及不了什么,阮流筝颤着声妥协道:“好,嫁妆的事我不计较了,让我见见祖母吧!”
阮夫人朝阮老爷点点头,阮老爷这才让开了位置。
赵晚舟扶阮流筝起来,将她搀扶进去,赵晚舟甚至能察觉她身子在发颤。
她真的很在乎她的祖母。
一进去阮流筝便忍不住落泪:“祖母,你千万要撑住,筝筝来看你了,我还想吃你亲手做的热馄饨呢,祖母。”
赵郎中查看了一下阮老夫人的身子,他道:“我来替老夫人施针吧。”
阮流筝擦了擦眼泪,道:“好劳烦你了。”
他取出银针,便开始取穴。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他额上渗出了冷汗。
他突然面色一松:“没事了,老夫人有意识了。”
阮流筝连忙上前拉住老夫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