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容玖玥抬手打断,“女子之间谈话,你且安静,你派人替我寻来治病药引即可。”
她贴近宗玄聿耳畔,低语了几句。
“……”宗玄聿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无奈与宠溺,“为夫明白……”
他看了皇后一眼,继而转身行至宫门之外,向叶琛低声吩咐几句。
此时,容玖玥已步入内殿,终于见到传闻中的表妹。
“你要确保兰依腿上不留疤痕,且无恐水症之忧。”皇后沉声道。
“那请皇后自己医治呗!”容玖玥毫不示弱地讽刺一句。
“你……”皇后深吸一口气,“终是本宫看走了眼,你不知礼数,实在有辱容将军门楣!”
“我可从未看走眼,早知皇后佛口蛇心!”容玖玥反唇相讥,“整日指手画脚不嫌累!”
此时内殿别无他人,唯有皇后、郭嬷嬷、所谓表妹,正合她放肆之机。
“文安郡主,不得无礼!”郭嬷嬷回过神来,低声呵斥。
“老东西,你最好闭嘴,本姑娘今日心情不爽快!”容玖玥愈发放肆。
她看向怒不可遏的皇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昔日我救太子时,您可不是这副嘴脸!”
“果然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还望日后皇后与太子皆百病不侵,再无求我之日!”
以下犯上、尊卑不分,又当如何!
只要踏出此殿门,她抵死不认,皇后又能奈她何!
“容玖玥……”皇后面色阴沉,“自古君臣有别,本宫命你救人,难道你还敢抗旨不遵?”
即便今日她责罚容玖玥,他日若有需要,身为臣女的容玖玥,仍需为她与太子诊治。
这一瞬间,容玖玥似是被皇后的无耻之言惊诧到。
“皇后娘娘,我医术有限,无力回天之时,你又能奈我何?能否救治,皆由我定!”
她有免死金牌护身,皇后恐吓太医的那套说辞,于她毫无作用。
动辄以陪葬、满门抄斩相威胁……
此时此刻,皇后呼吸不畅,几近被容玖玥气得晕厥过去。
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胆大包天、目无尊卑之人……
恰在此时,宗玄聿的声音,从内殿门外传来,“药引已备好……”
“甚好!”容玖玥精神一振,“你让人送进来即可。”
须臾,一名小太监提着一个黑色的瓷罐,躬身走进,将其放在桌案上,又悄然退下。
容玖玥走上前,郑重其事道:“此乃添加黑狗血的金汁,皇后可让姑娘与嬷嬷服下,每日三碗,连服三天,保证药到病除。”
“荒谬!”皇后怒喝一声,“此等肮脏之物怎能让人服用!”
“我是大夫,自有定论,否则请皇后另请高明!”容玖玥一本正经道。
说话间,她以丝帕缠手,小心翼翼地打开黑瓷罐。
刹那间,经过特殊处理的金汁,散发出浓烈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于整个内殿之中。
然而,就在黑瓷罐刚刚开启的那一刹那,只见容玖玥身形一闪,如疾风般掠出殿外。
其速度之迅疾,犹如鬼魅,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就在这时,置于案上的黑瓷罐突然爆裂开来,内里金汁霎时迸溅四周。
须臾之间,床榻、地面以及殿内的三人身上,乃至鬓发,无一幸免皆被金汁所沾染。
“啊——”
惨厉至极的嚎叫声骤然响起,顷刻间划破内殿的寂静。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与愤恨,仿佛遭受到世间最残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