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葛覃摇了摇头,语气平淡,“无人知道我今夜来此。”
舒泠沉默,他不是来杀她的,那是来做什么的?
“我刀法不如你,新制的迷药,依旧对你无效。”似是觉得舒泠不信,葛覃又补充道,“我确实不是来杀你的,我只是来给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解药。”葛覃意简言赅地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递给舒泠。
舒泠蹙起眉,却未接过。他半夜到访,只为给她送一瓶解药?
这瓶药,不会另有玄机吧?
葛覃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见舒泠不接,他转过身,将小瓶放在一旁桌上:“那我就放在这里了,你不妨叫人检验,没有危险,再服用不迟。”
“我……”舒泠移开视线,复又转回,“这是什么解药?”
“你不知道?”葛覃不免讶然,但想来舒泠没必要故作不知,就回答道,“义父为防属下叛变,在每人身体里,都下了一味毒,每年正月初一,义父会让众人服下解药,以延缓毒性发作。没有服用解药之人,三个月后,会经脉尽断而亡。”他顿了顿,“现在,已经快要二月了。”
舒泠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急忙问:“葛覃,你如何得来多余的解药?难道……你将此药给我,那你自己……”
“不用担心,这并非义父的解药。”他静静摇头,“这是我自己所制,真正的解药。”
“真正的解药?”
“义父的药,只能压制毒性,却不能解毒,等到来年,还需再服解药。”葛覃话音淡然,“而这一瓶,是真正的解药。服下此药,毒性全解,以后,不必再服任何药物。”
“你,你为何会有真正的解药?”他越解释,舒泠心中的疑惑反而越来越多了。
葛覃却沉默稍许,才开口道:“我本就长于药理,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解毒之法,去年此时,就已制出解药。”
“那你,已经服过吗?”舒泠又问。
“没有。”这回葛覃不等舒泠再问,一并解释了个中缘由,“义父的解药,其实是一味毒药,与前一种毒药作用,两者相克,方能无碍,否则,会立时毒发身亡。所以,我不能解毒。”
“可你,”舒泠犹豫了一下,“既然,已经不受毒药控制……”
“义父于我有恩,我不会离开。”葛覃打断她,淡淡地说,“我只能先救下你的性命。”
“你……不该来。”舒泠静了静,垂下眼睫,“虽然,我察觉不到四周有人跟踪,但终究冒险。我身上之毒,已经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