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老大昏昏沉沉感觉要升天的时候,恍惚看到了莫谦站在人群里,冷漠的看着他。
他一个激灵清醒了许多,回过神又看过去,没看到他的身影,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眼神快要收回时,又突的睁大眼睛,慢慢看向另一处,心肝脾肺肾都颤了一下。
老二和二乱怎么在这,这是看了多久?
莫老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就算刚刚光屁股游大街时都没有过的羞耻感。
他在两个弟弟面前一向是骄傲的,只有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如今他被衙役按在地上,一身狼狈,他只想逃离这个令他不堪的地方,希望只是一场噩梦,睡醒后他还是那个莫童生,老莫家的希望。
衙役打完五十板子,开始走向刘氏。
刘氏早吓得瘫软在地,看着莫老大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抖如筛糠。
谁能来救救她?
被衙役架起来,刘氏挣扎着喊道:“大人饶命啊!民妇再也不敢了,求大人放过我吧!”
“大人!刚刚民妇早已游过街了,还是没穿衣服,请大人看在民妇一介女流的份上,免了去衣刑吧!杀人不过头点地,大人真要逼死民妇吗!”
刘氏是真怕了,去衣,杖刑,游街这一通下来她是真的没脸活了。
亭长思索一会说道:“即是去过衣,游过街倒是可以免了,只是杖刑不能免,八十板子必须打完。”
刘氏小小庆幸了一下,可八十板子啊…
正在搜肠刮肚想法子,就看到旁边的衙役悄悄比了个手势。
刘氏脑中快速抓住了要点,她看了看亭长,又看着衙役微微摇头。
她哪里有那么多钱?伸出手掌,衙役翻白眼,这个时候了还讨价还价,要钱不要命的节奏。
架起她就往下按,刘氏急了,微微点头。
衙役对着亭长点了点头,亭长会意,说道:“行刑!”
衙役开始杖刑,刘氏惨叫就没停过。
在场的人都唏嘘不已,这女人啊还是安分点好,这么娇弱的女人被打板子,真不是好挨的。
不过要是行家就能看出来这里的门道。
亭长刚才打莫老大时,手里的惊堂木是拍了一下才说的话,而刘氏只是说了句:行刑,没有拍惊堂木。
衙役们打人的姿势也不相同,刚刚打莫老大,那可是咬着后槽牙,板子抡圆了下的手。
而刘氏则是只见其行,板子抬得老高,打下去啪啪作响,刘氏也配合的惨叫,五十板子过去了,还没见血。
莫老大可是一板子就差点撅过去。
八十大板打完,刘氏汗流浃背,嗓音嘶哑,整个人瘫成了一摊烂泥。
衙役们再放水,也是在用刑,伤势已经算是轻的了,可她还是遭不住。
八十板子能活着就不错了,还期待啥事没有那是不存在的。
可比起莫老大来,简直是小意思。
莫老大也看出了些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亭长,亭长怎么能徇私枉法?
亭长轻咳了一声,没事人一样。
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学坏才有钱,说来说去都是钱闹得。
像这种狗男女的钱不要白不要!反正也已经身败名裂了,再让他们出点血,才能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