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问董夫人,她们怎么到的界一村。
董娴还嫁给了这里的村民,真是不可思议。
这个人家就是普通的村里人家,正房三间的茅草房,旁边有两排厢房,倒是很宽敞。
堂屋也没有太多摆设,就一张八仙桌,几把椅子,再无其他。
董夫人说道:“说来话长,我家老爷和两个儿子去了岭南,我和娴儿则来了关城,要不是同行的几家多有照顾,我们母女早就死在流放的路上。”
“来到这里先去的县衙,在那里每天早出晚归的开荒地,日子过了大半年。之后衙门又把我们转到了关城附近,那时数九寒天,我和娴儿都染了风寒,衙役就把我们赶了出来,怕我们把病气过给别人。…”
那时娴儿发热都不清醒了,她也是撑着口气带着女儿来到了镇里。
天寒地冻,在外面露宿一夜她们母女也就都没了,衙役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就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每年这样的犯人不知有多少。
就在她觉得她们就要冻死的时候,元金山出现在了她们面前,看着娘俩实在可怜,把她们送到了医馆。
她们无处可去,便到了界一村,再后来,董娴就嫁给了元金山。
莫汐禾听完董夫人的经过。忽然想起了她家房子上大梁的那天,听到村民们议论过,说是几年前有对快要病死的母女被好心人救了的事。
难道就是董家母女?
元宝奶奶端着壶茶进来,把茶放到桌上,倒了几杯,笑了笑就走了出去。
董夫人把茶水给每人端到面前。
蒋淮信忽然问道:“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不然怎么会把那么好的良田卖掉。
董夫人端茶的手一顿,随后点了点头。
“元宝他爹,农闲时就会收些山货出去卖,这次回来时被歹人盯上,不仅被人抢走了钱财,还让人给伤了。现在还昏迷不醒,娴儿把地给卖了,总要先救命的?”
“还有这事?那现在人呢?”蒋淮信问道。其他人也是一脸惊讶。
莫老二小声说道:“怪不得和我画押立字据的是个妇人,只知道她家急等用钱。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
董夫人回答蒋淮信说道:“在镇里医馆,胸前的刀伤太深了,大夫给他吊着一口气,正在想办法。”
“伤的这么重!”蒋氏神情郑重。
董夫人擦了擦眼泪,说道:“那帮天杀的,早就盯上金山不止一次,只是金山会些拳脚功夫,每次都没得手,这次是有备而来,他们十几个人一起上,手里还拿着刀子,金山才吃了亏!”
“金山若是有个好歹,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董夫人又落下泪来。
门外的元宝奶奶,拿袖子擦了擦眼泪,去了灶房。
没一会儿,端了一锅面条出来。
家里来了客人,就算没有好东西招待,也不能让人饿着肚子。
正当午时,正是吃饭的点,她们自己不吃也要让客人吃饱再走。
几人哪有心情吃饭,看着这一家老小,心里堵的难受。
还是莫老二说道:“大家都吃点吧!吃完后我把爹娘送回老虎岭,我们一家去镇里医馆看看能有啥帮得上忙的。”
……
老虎岭离界一村有七八里的路程,一家人到家时,蒋衍芝没在家,只有妻子李翠妞在家。
沈氏进门就找孙子,结果孙子跑出去玩还没回来。
把东西从牛车卸下来,放到屋里,蒋淮信催促他们赶快去镇里。
几人也不耽误,又马不停蹄的赶去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