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接个电话。”幸好电话铃声解救了她,要不然她还不知道怎么应付接下来的场合。
她曾经幻想过找到亲人的场面,会是什么样,自己的家人还都在不在?想着如果见了面会说些什么?
而真出现了这样的场景,她发现自己心慌意乱,想要逃避,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乔书言拿着手机去了洗手间,她需要这个封闭的空间调节一些思路和情绪。
“司南辰。”
对面的司南辰隔着话筒,哪怕她一点点的情绪波动,语调失和,他都能感觉得到。
“怎么了?”
“刚才金佑年问我腰椎处是不是有一朵似花的胎记?”
司南辰顿了一下,他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尤其是金余生出面帮了乔书言之后。
“你怎么回答的?”
“你说我是不是他们的妹妹?”
“你希望自己是不是?你想要他们那样的家人吗?”
“这个,我也决定不了啊。”
“你,能决定啊,你希望自己是,想认他们,就承认,不想认,就不承认。”
“可是,可是。”乔书言可是了一会,也没想出来下面要说什么。
她想吗?大概是想的吧,可是外婆那里,新城那里。
新城如果知道他们俩并非亲姐弟,会不会也失望?
“我对金家一点也不了解。”
司南辰明白了,她心底的答案,她想自己的亲人,家人,只是又对它很陌生,心里忐忑,不知道如何面对。
“你不需要了解,也不需要做什么?你还是你,你拥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如果你不想变。”
乔书言眼睛一热,她知道有司南辰在,什么都不用怕,有他替她遮风挡雨呢。
“好。”
乔书言握着手机回到座位,已经恢复如初,从容优雅。
她望着金余生和金佑年笑了笑,司南辰说的对,他们比她更忐忑呀。
“你们俩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的水喝完了,能再要一杯吗?”金佑年作为年轻有为的金牌律师,唇抢舌战,从没有输过,现在却打结了。
“当然了。”乔书言走时一大杯水还没上来,这一会喝光了,金余生也是。
“你这么渴吗?”
“是紧张。”金佑年真的是毫不掩饰自己。
乔书言握了握杯子,看着里面的果汁有一圈圈的涟漪,想着怎么措辞。
“乔医生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金佑年终究心急,等不及。
“是啊,我有的。”乔书言发现说出来后,心底是轻松了的,至于接下来的问题,随便呀。
金余生和金佑年非常激动,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尤其是金余生,这件事缠绕了他好几日,纠结了好几日,终于如释重负了。
“这么说,你就是云言,我们走丢了二十年的妹妹?”两人一人拉了她一只手。
“也许是吧。”乔书言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