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的马车送林康平和子晴回家,子晴玩了一天,倒床就睡,一夜无话。
第二日子晴醒来,林康平又不在身边,王财王喜也没在,林安说是京城的商铺大都今日开业,林康平出去巡视自己家铺子了,顺便去把另一个铺子的租金收了。临出门时交代子晴不要独自出门,在家等他。
子晴一看无事可做,便把昨日庙会买的东西归置整理,还有过几天去看子福和刘氏,给孩子也买了不少玩意,趁林康平这会不在,好好归整。谁知正忙着,文三带着他的小厮来了,子晴有些意外,忘了请他吃饭这茬,有些呆呆的。
“该不是你昨日邀请我又忘了吧,亏我还眼巴巴地惦着,怕来早了打扰了你们。我算知道了,在你心里,我是一点也不重要,好在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你伤了,我还勉强撑的住。”文三见林康平没在,说话随意了许多。
“哪里,胡说什么呢?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从小就是。你放心,我一定亲手给你做一顿你从来没吃过的美食。”说完子晴去了灶房,让刘婆子出去买一条大活鱼,有黑鱼最好,其次是草鱼,买一只嫩母鸡,买一些豆芽和豆腐。
刘婆子说道:“奶奶,这季节要买活鱼可是不易,价格也贵得离谱,您看要是万一买不着,用买些别的替换吗?”
子晴看了家里还有大白菜,猪肉,花椒,还有子晴带来的干辣椒,便说道:“不拘多贵,有就要了,实在没有就买一只活鸭子或半只羊腿回来。”
子晴让文三在厅堂里坐着,自己在灶房剁肉馅,文三在厅堂根本坐不住,他本来就是来看子晴的,便站在灶房门口和子晴聊天。
刘婆子很快就回来了,倒是运气不错,还真买来了一条大草鱼。子晴教她如何收拾鱼和鸡,在林康平进门前,子晴总算做好了三道菜,一道水煮鱼,一道白斩鸡,一道菜心丸子,用的是鸡汤做底汤,而且放了些海米瑶柱调味,自是鲜美异常。文三没想到子晴真的做出了两道他没有见过的菜式,而且还十分美味,菜心丸子虽然吃过,却也没这般清亮鲜美。
子晴原本以为他们不会很快接受水煮鱼的麻辣,还不敢十分地放辣椒,没想到文三说:“真是过瘾,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真是鲜、咸、麻、辣、香,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我真是羡慕康平的福气,你说你当初怎么就没看上我呢?好了,说正经的,子晴,你打算开饭馆吗?”
“没想过啊,怎么了?”子晴有些莫名其妙。
“那把这二道菜的菜谱卖给我吧,我有酒楼,保准能卖火了,太过瘾了,尤其是那道鱼,你出个价吧。”
子晴看看林康平,说:“你可真是,吃顿饭还想着挣钱,我也没卖过菜谱,我倒是和你爹打过几次交道。说实话,这些年,你家对我家帮助确实挺大的,要不这菜谱就算我酬谢你家了。”
“别,一码归一码,我爹也没吃亏,他从你手了还挣了不少银子呢。这样吧,我给你一千两银子,你再给我凑二个菜谱,如何?”文三说道。
子晴又看看林康平,林康平摸摸子晴的头说道:“我家晴儿就是厉害,请顿还能挣出一千两的银子。不怕,少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你可劲儿要吧。”
子晴想了半天,把做蛋糕的方法教他,说:“这个白斩鸡和蛋糕,我老家的二嫂在做,应该影响不了你。这蛋糕你可以开发出很多品种来,大的小的,圆的方的,加奶油不加奶油的。按理这一个蛋糕的方子就值五百或一千两,那二个算我赠送的,朋友一场的回馈。”
“那哪成,我不能占你的便宜,像你说的那什么蛋糕,我可以专门开一个这样的铺子,还是独一份呢。康平这几年没少帮我,我一生气,也没给他工钱,这次一并算了吧。回头我给你们一千两。”
饭后,文三催着子晴去他的酒楼,教酒楼的大师傅做菜,林康平跟着。从酒楼出来,天已黑了,林康平牵着子晴的手,大街上的人还不少,子晴抬头看见了天上的那轮圆月,淡淡的黄晕烘托出清冷的月辉,如水一般泻下来。
子晴想起了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那个元宵,一晃,时光过去了十多年了。时空的改变早已物是人非了,身边陪着自己的是林康平。如今,也算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吧。想到这,子晴拍了拍林康平的后背,林康平背着子晴回了家。
十八那日,听说庙会有大型的民族风俗表演,林康平又带着子晴去了,两人谁也没想到,等待他们的差一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七章、猎物
这日,子晴刚换上了桃红色的撒花苏锦长身立领棉袄,有点像旗袍的样式,同样的领口和袖口有一圈白狐毛,正坐在梳妆台整理服饰,林康平给她插了一只镶着翡翠的金钗,子晴忽然想起来那日文三说的话。问道:“成日总说文家文家的,究竟文家是什么来路,为什么文三说,凭他们家的出身,科考似乎探囊取物一般简单?还有,文三的爹爹不是告病回乡休养了吗?怎么他还会有一品大员的女儿肯嫁给文三?”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这些呢?少爷的祖父曾做过二代帝师,官拜一品大学士,文家的大老爷现在是两广总督,是从一品,少爷的夫人家应该也是从一品的吧,文家二老爷出任户部的侍郎,三老爷以前是巡盐御史,还有,文家的近支还有出任巡按,知府等等,所以,文家也算家大业大了。”
“听着好像官都挺大的,算了,我也记不住,我怎么觉得当官的不是有什么回避制度吗?怎么文家一门就出了这么多的大官?朝廷难道不担心吗?”
林康平摸摸子晴的头,闷声笑道:“小脑袋瓜子想什么呢?这也是你我能操心的事?咱们呀,还是赶紧出门,一会庙会上的人更多了,我瞅着你的棉袄大抵都是红的,配这个大红羽纱的披风不是很好看,昨日我出门,给你相中了一件纯白的兔毛披风,我买了回来,今儿正好试试。”
说完林康平打开一个包袱,给子晴披上了披风,端详了一下,说道:“果然还是这个白色更合适些,可惜,没有纯白的狐狸皮子了,只好将就这兔毛的,我听说大户人家有什么银鼠皮子。还有什么东北的貂皮,等我找到合适的再给你换一件。”
子晴听了忙道:“不用了,过几天咱们就回家了,家里那边有一件棉袄对付就蛮够了。我有那些的棉袄呢,哪里用着这些,没得浪费了。倒是你自己,常出门在外的,备一件倒是正经。”
两人携手出门,离隆佑寺老远就下了马车,因为人实在太多了。林康平紧握子晴的手,挤进了人群,果然有好多身着民族服装的在载歌载舞,基本一个民族一个位置,不光有民族舞蹈,还有民族小吃,民族服饰,在庙会转热了。子晴便把披风脱了,林康平习惯性给她擦汗,子晴看着林康平做这些。嫣然一笑。
两人不觉又转到了那日的酒楼前,子晴正在试苗族的银饰,旁边正好有卖苗族糍粑的,苗族竹筒饭,竹筒鸡杂的,子晴要了份鸡杂,用签子扎着吃,时不时喂林康平几口,味道还不错,香气四溢的。又放了不少辣椒,正是子晴爱吃的,所以连头上的银饰还没取下来,子晴就吃上了,还是平时出门的机会少,一点也没想过这样做有什么不妥。要是曾瑞祥和沈氏见了,准得骂她,“哪里像个闺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