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忙迎了出来,拉着杨氏说了几句话,接了大家进屋,春玉一家全都来齐了,在厅堂坐着喝茶。五毛见了林康平,浑身都哆嗦了几下。
夏玉把大家带到了另一张桌子,上茶,三毛家抱着孩子过来打招呼,杨氏不知内情,也笑着回应了几句,见沈氏和子晴不说话,便赶紧坐了下来,不再多话,红秀见没人搭理她,只得退了回去,换来了桂英的几句嘲笑。
因嫁女晚上是正餐,席位的安排还是很讲究的,曾瑞庆和曾瑞祥要分坐一席二席,原本,这是没有争议的事情,可偏偏曾瑞庆对夏玉说,不跟曾瑞祥同席吃饭,有他就不能有曾瑞祥。
夏玉这个为难,老爷子劝了半天,曾瑞庆就是不松口,夏玉只好来找曾瑞祥,曾瑞祥想了想,说道:“没关系,不是两排桌子吗?我就坐右边的那一排的一席,也是一样的,横竖我也是小。”
周天清没想到曾瑞祥这么好说话,忙双手作揖道谢,着手安排下去。
“娘,吃个饭而已,你看大爹,真是一点都不让人,哪里有个做老大的样子,处处给我爹难堪。”子晴忍不住说道。
“他一辈子就那要强的性子。看着是占了便宜,其实这样反而不好,最后大家还不是嘲笑了他去。”沈氏看都没看曾瑞庆一眼,说道。
子晴一想也是这理,在外人面前不依不饶的,一点没有容人的雅量,最后,受损的肯定是自己的声誉。
杨氏拉着子晴的衣角,低声问道:“姐。咱家跟大爹和大姑家都不来往吗?”
“嗯,详情以后让子寿告诉你,这会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记住就是了。”
沈氏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问曾瑞祥:“你预备的红包是多少?你俩商量了没有?”
“我怎么开口问他去?爱多少是多少,我给一串就是了。”曾瑞祥随口说道。
沈氏知道一般这种婚宴,打赏都是五六十文,也有二三十的,子福几个成亲时,沈家二个舅舅就是八十、六十,算是不少了。
“还是给六十吧。宁可少些,别让夏玉过不去。”沈氏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
子晴这才知道,头席的位置还有讲究,坐头席的,灶房的大厨要单送一道大菜,头席要打赏大厨。以前家里做过好几次喜酒,子晴都没在意。还是第一次知道这说法,要不是曾瑞庆闹这一场,子晴也不知道。
子晴几个和秋玉田氏周氏春玉等一桌。在房间里,男客在厅堂摆了八桌,是亲戚族人,村民们都在院子里吃的。
男客刚坐下来,曾瑞庆见曾瑞祥坐在了右边的头席,问着周天清道:“你家的酒席怎么摆出两个一席来了?我还没听说过。”
“大哥,不是两个一席,你在左边,自然是你为大了。”周天清忙解释道。
春玉在屋子里听见了,忍不住笑道:“今天我倒要看看。二妹家的饭如何开席?”
上次二毛的事情,曾瑞祥没开口替她求情,她一直记恨在心,此刻巴不得曾瑞祥出丑,当然,她也恨曾瑞庆。总之,这两人要打起来,她可是巴不得看热闹。
秋玉撇了她一眼,说道:“大姐,你还是老实安分些吧,少说几句。”
周氏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端坐着,沈氏也不吱声。
“好,既然我是大的,一会大厨只能给我上菜,那边就让二厨什么的上吧。”曾瑞庆说完大刺啦啦地坐下。
周天清一脸祈求地看向曾瑞祥,曾瑞祥点点头。周天清总算松了口气,忙招呼上菜,以为一场风波化解了。
大厨二厨过来送菜,大厨自然是给曾瑞庆端过去,曾瑞庆打赏,大厨唱出了“大舅老爷打赏厨下五十文。”
曾瑞祥也把红包扔进了盘子,想改也来不及了,二厨唱到“二舅老爷打赏厨下六十文。”
曾瑞庆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筷子啪地一拍,说道:“老二,你什么意思?”
周天清忙跑过来拉着曾瑞庆的衣袖低声说道:“大哥,这是误会,二哥也不是存心的,要存心就不能给六十文。这事都怪我,我没给你们通个气,大哥,看在紫儿的面上,就别计较了。”
曾瑞庆听了周天清的话,说道:“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计较了,谁叫我是老大呢?自然要多照看你们一些。我可不像有的人,一点情面不讲,专在外人面前给兄弟没脸,拆兄弟的台。”
曾瑞祥看着曾瑞庆,说一句:“拆台的是大哥你吧?面子是靠自己挣的。”本想再说几句,看周天清已经一头是汗,众人伸长了耳朵听着,便忍住了。
老爷子在曾瑞庆这一桌,也是满脸忧色,好容易挨到一顿饭结束,紫儿穿好衣服出来行跪拜礼,这个都是用红包或荷包装着,不用唱出来。所以,还没出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