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惯是个不善言辞的,就算是想去哪里也不太曾主动说,
方才,这问题是被传话的下人打断,于是不了了之,既然都打断了,她也就不该再提了。
“尹清,我这个问题问的不好,反正这些地方以后我们是都要一一游玩过来的,先去那里后去哪里又有什么紧要?”
笙笙说完便打算睡觉,她捏了头下有些挺硬的枕头,嫌弃的推到一边。
她又瞧了瞧尹清的大臂,他这肌肉倒是结实,线条又利索,只是若是枕的时间久了难免要缺血的,当她的枕头并不合适。
最后笙笙还是叹了一口气,随后撩开床榻的帐子,搭上外袍出了门去。
等到关门的声音响起,将尹清的思绪拉了回来,耳畔已经没了笙笙的呼吸。
他探出手去,才发现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为何一声不响的走了?是因着他方才走神,未曾回答她的问题吗?
想到这里,尹清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慌忙之中蹭到了伤口。
那处与旁的地方还不尽相同,虽都是皮外伤,别处只是伤口疼罢了,而那处,每次发胀的时候就会牵着整个身子,像是火烤一般,又酸又痒,实在是难忍的紧。
尹清扶着床边缓慢起身,挪着他两条棉软的双腿走出门去。
他每挪换一次双腿,包扎好的伤处就被扯动一下,所以从里间到外间的这几步,他走的极为艰难。
等他摸到了屋门,已经是疼的满头大汗。门外传来笙笙的脚步声,紧接着这门就被拉开。她带着一身的寒气撞到他面前:“怎得下床了?”
尹清捏着她的胳膊,犹豫了半晌还是说道:
“你方才不是说今夜,便不走了吗?”
“是啊。”
“那你……”
“我回房拿枕头,你那枕头实在太硬了,我睡不惯。”
天气越来越暖,烟雨阁院子中枝头的桃花树都开了包。澄迁同笙笙坐在案前,剩下的一个青绿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手中的新的玉佩。
相比于澄迁的正襟危坐,元笙笙则是趴在桌上,没个正形,像是颗被霜打了的茄子。
“大姐,母亲明日就回来了。”澄迁放下手中的册子,叮嘱了一声。
“嗯,嗯,嗯,我记得了的,咱们要一通去城外接是吧,我记下了的。”元笙笙抬起她紫青紫青的眼睛看着澄迁,模样看起来像是被人锤打了一番似的。
“你,你,你这是怎么弄的?”青绿问。
元笙笙打了个哈欠,勉力睁开眼睛:“困的。”
“你昨日没睡?”
元笙笙摇摇头。
“睡了怎么还这样困乏?莫不是生病了?”澄迁说。
元笙笙抬起头,斜着眼睛看了她俩一眼之后,又摇摇头:
“不,不,不,你俩说的都不是,我不是昨日没睡,是已经接连五六日都没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