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夫妻两从一间杂物房找到了原来租客不要的破被褥给重新铺上,棉花结板就不说,还带着一股子潮霉味,睡惯了好床的赵小舞哪里受得了。
“还不是你那该死的姑姑和你心上人,拍拍屁股走人留下我们在府城和西北风,不把东西当了哪来的银子交房租?不交,晚上咱们睡大街呀!”
“还有你们两个也是没用的,在那酒楼干活好东西多着呢,也不知道往家里带!”害得今天去买米面粮油又花了二两银子,肉都舍不得买两斤。
“告诉你们,这些银子等你们发了工钱以后都是要贴回给我的,都十四岁的人,还要你老爹老娘养活多久?”
银子到手就是她的,花她的钱,那就是在割肉剜心,可疼死她了。
赵小舞也来了劲:“爹娘你们也就三十岁,在府城闲住着,也一块找些零活干呀,天天猫这有啥用,码头正招搬工呢,或者也寻个酒楼打打杂的不就赚回来了?”
那是她能干的活吗?
赵家舅妈瞪着眼睛就开骂:“我和你爹留下来是为了谁?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还不是怕你们姐弟两个受欺负没人出头,怎么,觉着现在脚跟站稳了,嫌累赘就想一脚踢开老娘?”
“还有你是怎么来的,偷了你爷爷多少银子,痛快的统统给我拿出来!”
赵小舞眼泪都掉下来:“没有了,我就拿了二两银子做盘缠,谁知道你从爷爷那又捞了多少!”
“你个死丫头!”赵家舅母气急,一巴掌甩在赵小舞脸上。
“啪!”
真是又脆又响,赵小舞直接被扇歪了脸。
“喝了几口府城的水养大你的心,敢编排起老娘来是吧?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拉回去,把你嫁给村里的土财主当小老婆,让你一辈子都出不了村!啊!”
赵小舞又惊又怒:“你,娘你怎么能!”那村里土财主一连克死三个媳妇,家里田产虽多,可如今三十五光棍一条,就想着有个年轻姑娘给他生儿育女呢。
赵小舞一想起他那五短身材,塌鼻子、厚阔嘴和老猴子似的脸,想想就恶心。
“怎么,知道怕了?”赵家舅母洋洋得意,一个丫头片子还治不住了!
“怕了咱现在就立个规矩,以后你赚了钱一半交公,娘不贪你的,都存下给你当嫁妆。”然后又看着自己儿子,“你也一样。”
赵小文诉苦:“可,可这个月都没发,还有才五百文,都给娘我们怎么过呀?”
那边赵小舞嘤嘤哭泣,赵家舅母好歹还是个亲娘,便道:“那这个月就不算了,打从下个月开始我给你们记着账,过年回去一并给我总成了吧!”
如此还是有很大余地的。
姐弟二人想。
“哭哭哭,就知道哭,老娘为了你们两个拉下脸大老远来求人还被人甩脸子,你们替娘出过头吗?”
“还有你,大老远跑来还搞不定个人,要我说直接生米煮成熟饭他还跑得了!”
赵小舞被这惊人言论吓坏了:“娘,你说什么呢!”
可是,她心里却不自觉想着如此行事的可行性,要真成了,还怕赖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