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在那样的险象环生里活下来,担得起这个名字。
长欢急忙又掏出一张纸,“当然生男生女我也决定不了,我还起了几个男孩的名字。”
星河,醉后水天一色,醒时梦满星河。
杭一,取自一苇以航之。
“暂时就扒拉出这两个。”
虞蓁蓁和虞星河。
如果没有那场变故该多好。
罢了,好与不好,都与现在无关。
长欢的手轻轻摩挲着纸的边缘。
八月的凉州是闷热的,但此时的身边却是一丝无法言说的冰冷。
她每每回想起那个漆黑的夜晚,求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谷底。
记忆就化作一把锋利的刀,割裂了自己的心。
也让自己陷入到绝望之中,久久无法释怀。
而最近这样的回忆,更加频繁,更加消沉。
用莲子的话来说——都是有喜惹的祸。
初雪见她表情悲怆,转了转神色,有意说起别的事情,转移了话题。
“马家第二次定的那三盒香,今早来人取走了。”
“他家又买香?”
“是啊。听说是给老太太祝寿的贺礼。”
“对,还给了份寿宴请柬,邀请尔远先生赴宴。”
马家是这城里的大户人家,四世同堂,母慈子孝,在当地颇有名望。
家主正直有威信,家族间有什么大事或是起了纠纷,都愿意喊他做个见证。
“雪姐姐!我妈让我买点香料回去炖菜。”
说话间,一个小姑娘灵活地窜到了眼前。
溢香坊订单日益增多,长欢和初雪就从周围招了几个小姑娘。
大都是一些清贫人家的孩子,忙完家务闲暇过来赚点补贴家用。
一共五个,来得是里面最聪慧,最讨人喜欢的——叫喜儿
这个名字初听起来只觉得喜庆,当把两个字拆开来看,任谁都笑不出来一点。
喜,儿,巧的是家里还有个弟弟,其余的话自然不必多说。
“喜姐儿来啦。”大概是有喜作祟,长欢觉得自己身上,充满了慈母光辉。
小姑娘笑嘻嘻地凑到长欢身边,摸了摸长欢的肚子,“这么乖,该是个妹妹。”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