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带着一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那双森寒冷清的眸子更是犀利地如同翱翔在苍穹的雄鹰一般无坚不摧,仿佛能穿透人心,令人十分的不爽,
洛溪脸色稍稍一白,这种眼神太过锐利深沉,她很不喜,眸光微微移开了,心中却是暗恼,明明是他约自己前来的,倒成了自己的错了,若不是认为他话中有话,暗含深意,她才懒得理会,就算他是炙手可热的王爷又如何,自己不赴约,他还能治自己的罪不成,
冷冷地勾了勾唇,语气恭敬而疏离地直入主题道,
“王爷有何事还请直言,你我毕竟男女有别,如此相会已是于理不合,若是被人发现了,只怕是对王爷的清誉有碍,洛溪担待不起。”
“嗯?”
男子剑眉维扬,深邃的眸光已是从洛溪身上转到了手中的紫玉箫上,薄唇轻勾,冷魅潋滟的丹凤眼中染上一抹奇异的神色,一瞬间那股令人畏惧犀利的眸光隐去,语气懒懒地道,
“你还真是一个令人怎么也喜欢不来的女子,在青阳王府你也是如此的牙尖嘴利吗,难怪太子要退婚,烨王恨不得一剑杀了你,本王还真是好奇,以青阳王之严谨威严,怎的会生出此等怪胎。”
说到此,男子玩味而带着调侃的眼神含笑地扫了一眼洛溪,眸光灼灼,那意思已是不言而明,
洛溪唇角忍不住抽了抽,她如何需要那些心思诡异,不安好心的家伙喜欢了,她欧阳洛溪只想做好自己,但求一切能随心所欲也就罢了,
若是谁非要招惹上她,那她就不客气了,盯着苍王似笑非笑的眼神,洛溪眼波转了转,脑海中突然搜索到一些小道听来的传言,不由狡黠的笑了笑,那样子就如同一个偷了糖的小狐狸般可爱而俏皮,冲着苍王眨了眨眼眸,掩唇轻笑道,
“洛溪早便听闻苍王在诸位皇子中最是怜香惜玉,多情之人,府上只美妾便不下数十人,且个个都是才貌双全,长袖善舞,落笔成诗的佳人才女,不知羡煞多少旁人,令人眼红哪,看来果然是龙生九子,各有千秋。”
叫你暗嘲本小姐,哼,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也不看看自己后院里的那些女人有多少,就算是太子,烨王如此心计诡异之人,也没有弄了满院的桃花,
自然洛溪此话也不过是说说反话而已,谁不知苍王冷心绝情,这几年隐隐有冷面阎罗之城,对后院的那些女人不闻不问,苍王府的后院俨然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冷宫,甚至是比冷宫还要苍凉。
本来苍王此次是初次进京,她对他知之甚少,也没有什么兴趣去探知,可是偏偏这个人似乎是与她特别有‘缘’,每次都会在她不及防的时候突然出现,非敌非友,这种摸不清,仿佛身边有一双眼睛时刻盯着的怅然不安的感觉太过不好受了,这次她不仅是赴约而来,更重要的是要搞清这个男人到底是要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若是觉得她是青阳王的爱女,进而想要接近她而拉拢青阳王,那么她就要重新审视此人了,而且她也不认为苍王会如此愚蠢,爹爹似乎只忠于皇上,若是能被人拉拢,太子也就不会如此对待自己了,而对那位郡主也是忽冷忽热,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义,
不过,皇上似乎对爹爹也不是那般如表面的完全信任,这其中到底是有着怎样的错综复杂……
她只希望爹爹不要卷入这场皇嗣之争就好了,皇家自来多猜疑,不管你是哪一派的,鸟尽弓藏狗兔烹,上位者又岂能任由他人掌了兵权……。
苍王叶擎苍若秋水般邪魅的丹凤眸眯了眯,薄唇上扬起一道玩味的弧度,手中的紫竹箫若赋予了灵魂般灵活地在剔透的指尖上转动着,整个人沐浴在朦朦胧胧的薄雾中,周身散发着慵懒飘飘若仙的气息,更显得潇洒不羁,若非他身有残疾,脸上又有了那道消不去的疤痕,定也是一个魅惑世间的难得一见的妖孽,
苍王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洛溪,漫不经心地堪堪而言道,
“西疆的豺狼虎豹凶猛好斗,尤其是野外散布周边的豺狼,嗜血阴狠,偏又狡诈奸猾,每每令最聪明的射猎者都无法扑捉,往往自伤其身,这次西疆使臣倒是带来了几只……。”
……。
洛溪蹙眉思索着紫竹林中苍王那隐晦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觉间帘幕闪动,青儿踏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只是脸色却是有些不自然,洛溪只是抬眸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倒是也没有在意,将手中没有翻动一页的书放在了桌上,烦躁地叹息一声,正要发话,
“小姐,奴婢刚才看到郡主……。”
青儿眼神有些古怪地扫了一眼外间,将手中的抱着的包袱放在了圆桌上,左右看了看,脸色带着几分担忧地走进正斜倚在榻上看书的小姐,俯在洛溪耳边低语了几句,
“她也来了?你没有看错吗?”
青儿脸色有几分凝重地点了点头,她虽然没有见过云萝郡主几面,不过云萝郡主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只要一眼便再也不会忘记了。
云萝郡主不是身子娇弱,素日连自己居住的小院都极少出入,这次进宫怎的倒是大见好了,洛溪可不相信那什么人逢喜事百病消的话,
“不必去理会。”只要她们不来招惹她,她们想要做什么都与她无关。
“可是,小姐……”
不等青儿说完,洛溪挥了挥手,打断青儿的话,黛眉轻扫,淡淡地道,
“这些东西先放在这里,你同我出去一会儿。”
青儿诧异地看了看洛溪,见洛溪脸色淡然无波,不由疑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