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也是一桩家族恩怨。“慕晔在你身边安插了内线,为何对此一无所知?”
“蝶儿姑娘对你家王爷的确一片忠心,但她所能看到的,只是我想让她看到的。”
“……蝶儿姑娘?”慕晔的内线是那位舞姬娘子?
他坏笑,“这你大可放心了,逍遥王并非蝶儿姑娘的入幕之宾,她的男人是余天元。但可怜的蝶儿并不晓得余天元是太子府里的人,我们二人在她的撷芳楼演足了戏,无非也是太子的示意,目的是让你的丈夫能够长留京都而已。”
“……余天元?”这个名字,也不陌
生呢。“你为何要把这些告诉我?”
“我喜欢你,你居然不知道?”
“我不喜欢你,你应该知道。”
朗岳捧心,亦真亦假道:“冷姑娘,你伤了我呢。”
她勾起行李,“你保重。”
“喂!”他向她背影大呼。“你不会浪费我特地追你的这番心意罢?你不会再回那个金丝笼子里了罢?”
“多谢。恕不奉告。”马蹄声急,一骑红尘去。
朗岳将剩余的牛肉、茶水风卷残云享用完毕,与她背道而驰之际,回头望,怅惘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有些花注定要在远处赏望,方能葆其永久
的芳香,如此,甚好。
西北荒漠之地,冷香寻到了那群亡命天涯的残孽。
这场追杀,由晚春到暮夏。歧王的残余人马被她如影随形,死亡的气息整整笼罩三个月。整片大漠里都在流传‘暗香浮动索命来’的谶谚,许多人绘声绘色地描述一个红衣女子弹指间芬芳绕鼻转眼间尸横当场的传说。因为她,各个部落无人敢将歧王收留,也因为她,流蹿在大漠间杀烧抢掠的盗贼不敢随意肆虐。
秋天到来时,她在一座小部落主的帐蓬里找到了歧王,她以真面目现身时,对方正以几颗价值连城的珍珠向
小部落主买个容身之处。
“怎么会是你?你不是老六的……”
“我是你的索魂使者。”
“为什么?”
“你杀了我的妹妹。”
“……洛北翰的妻子?”歧王恍悟,将几颗珍珠平手端到她眼前。“放我一马,这些东西可以让你一世无忧。”
“我的妹妹本该一世无忧!”她骤然出剑。
歧王突作诡笑。
帐篷塌陷,将她压覆其内。
“弟妹,为了感谢你多日来的不离不弃,那边笼子里的几只狼就当送你的了。”慕旷与小部落主相视一噱,上了马。
突然间,一股子异味弥漫开来,驼绒布
做成的帐篷如雪融般迅速消失,帐篷下的人影一飞冲天,又如雁般俯冲直下,剑锋所向正是歧王。
四名侍卫纵身护驾。
歧王趁隙拍马疾奔。
她被几名侍卫的剑招缠住,一时难以摆脱,眼见慕旷又要逃得一劫。
“歧王殿下,末将送你一程!”夕阳下,一匹青骢马御风踏至,马上人刀光如雪,
歧王认出来人,“洛北翰?”
与洛北翰交手,歧王焉有胜算?不出十招,已是险象环生。两名侍卫前去支援,冷香金丝蔓延,缠住二人脚踝,另外二人大骇,彼此施个眼色,各选一个方向,分头逃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