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红说:“我想起来了,我们到你义成哥那里去玩怎么样?让他帮我们找地方住,也许可以不花钱,如果他够义气,说不定还能请我们吃饭把室内交通费都省下,我们只要出火车票钱,买土特产和漂亮衣服就可以。”她算计起别人来毫不含糊。
梦醒给她说得心动,连忙说要打电话问问他在不在。
李映红连忙说:“你快打快打,我家的电话可以打长途,电话费是公家报销的。”
梦醒当即往N市某军区郑义成办公室挂了一个电话,说了半天,放下来就跳:“他说这一阵他都在,还说我们可以住在他的宿舍里,他找别人去凑合几天!”
李映红跳起来抱着梦醒转圈,自我膨胀:“还是我聪明吧?不服不行!”
顶着炎炎夏日毒烈的太阳,梦醒和李映红坐着火车来到N市。郑义成找了辆吉普去火车站接她们。大热的天,那车也没空调,飞驰在市内,风都是热的,把两个人吹得脸红红的,一额头汗。
郑义成的宿舍在家属宿舍里,类似于高校的鸳鸯房,是刚结婚还没分到房子的人住的区域,一栋楼,每家一间房,走廊里烧饭烧菜,一排的水管供人洗菜洗衣服,走廊尽头有公用的男女卫生间,卫生间里有几个淋浴房,夏天冲量用,冬天洗澡另有浴室。
郑义成未婚,按理是分不到这样的房子的,不知道他怎么搞到手的,不过是末端最西边的一间房,夏天很热。
郑义成把房门打开,只见窗子已经给他用厚厚的窗帘遮住,房顶电风扇不停地吹,房间里很整洁干净,一只木板单人床显然是公家的,另外一只钢丝床显然是刚刚放进来的。
他问她们:“你们看行不行?不行的话我去招待所给你们找间条件好点的房子。”
李映红连忙说:“可以啦,可以啦,H市也不凉快,我们都习惯了。”
梦醒要求也不高:“没问题没问题。”
放下行李,她们去公用卫生间洗个澡,换身衣服,把换下来的衣服顺手洗出来,拿回房间挂起来,跟着郑义成出去吃晚饭。
郑义成带她们出去吃N市的小吃。为了进出军区方便,他穿的是军装,走路跟她们保持距离,处处体现一个军人的风范。
李映红打趣他说:“我第一次看你穿军装,觉得比你穿便装帅。”
梦醒好笑:“你不是说还是你们马克是天下第一帅吗?”
李映红狡辩:“马克没穿军装!估计他穿了军装就比义成哥帅啦。”
她嘴巴超级甜,从下了火车就跟着梦醒一口一个义成哥地叫。如果这么叫了能让她省钱,那么她不叫白不叫。
郑义成也许穿着军装的缘故,不跟她们说笑,显得很严肃。
吃完小吃,他带她们去逛夜市。他说他穿着军装不方便,找一个地方等她们,让她们自己看。临分开还问她们身上有没有钱,听她们说有,又叮嘱她们把包放在胸前,当心小偷。
李映红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吃而且吃不胖。她拉着梦醒吃完这个吃那个,看看这个再掂掂那个,吃饱买饱,满载而归。
郑义成在一家书店门口,买了地图和旅游小册子,又买了两顶女式草帽,带她们回宿舍,跟她们一起讨论线路图。
他问:“我工作忙,不能陪你们,你们自己玩没问题吧?”
李映红大大咧咧地说:“没问题,没问题。”
郑义成叮咛:“零钱带足,买公共汽车票方便。把我的地址和电话都带上,万一迷路了,可以打出租车回来,也可以打个电话给我,我去接你们。”
那个时代,出租车还是很贵的,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人不大会打出租车。
梦醒说:“知道了。估计我们不会迷路。”
郑义成又说:“吃饭的时候要找干净的饭店,别乱吃,吃坏了肚子不合算。晚上不管回得来还是回不来,都给我个电话,如果我不在办公室,让别人给我留个条子,我回来就能看到。”
两个人一一点头答应。
郑义成拿了自己的换洗衣服找地方去睡觉。
梦醒和李映红又去冲澡,把换下来的衣服洗掉,穿上睡裙回来,一人占一只床躺下。夏天,什么都好凑合,梦醒睡郑义成的木板床,褥子上铺着草席,李映红睡钢丝床,一张草席铺在钢丝上,把枕头放在席子下面,可以感觉凉快点。
李映红说:“梦醒,我发现男人和男人不一样。你看你义成哥,还有马克,他们很早就独立生活,都很成熟,什么事都给安排得井井有条。那个张勇就不一样,他在家里是小儿子,什么事都是妈妈姐姐给他安排好,感觉很不懂事,很幼稚。所以,你还要感谢他跟你分手才是。”
梦醒听她提张勇,心里还是一阵阵地郁闷和疼痛。不管怎么说,那是她人生中一段美好的初恋,她的初吻,她的第一次拥抱都给了这个男孩,至今难以忘怀。
李映红说:“哎,你义成哥有女朋友没有?没有的话,你跟他发展发展嘛。我觉得他很好。他身材还是蛮性感的,就是以后你们两地分居不好。不过可以让他转业到H市,或者内部调动到H市也行。我觉得他能力蛮强的,应该不成问题。”